修長的男子站在門口,張口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啊!歩醫你嚇我一跳!”酒嶷驚呼一聲,趕緊推開木門拉起歩醫的手進了屋子,疾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酒,“容我喝口酒壓壓驚。”
歩醫無奈,上前奪下他的酒杯:“你別喝了,快給我說說採夜那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半個天庭的惡人現在都到了你的前院,就等著逮你問話呢。”
“我已經看到了,不然我何苦走後門回來呢?”酒嶷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把剛剛在登仙路上發生的事一一說給歩醫聽,“我哪知道我帶採夜下山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那蛋還真是邪門了,不知道在仙磐石下呆了多少年,受了採夜的一道劍氣竟然也沒碎掉,這簡直……唉。”
歩醫聽了以後便放心了,出聲寬慰酒嶷:“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我倒是覺得這蛋真的與採夜有緣,反正採夜門下弟子眾多,再收一個也沒關係,他有了蛋要照顧,也就不會整天下凡尋妖魔來殺了。”
但酒嶷聽後,表情更苦悶了,哀聲嘆氣:“歩醫啊,你是沒見過那妖獸蛋……它實在是太醜了,我活了那麼久,沒見過比它更醜的蛋,就連魔界那些魔獸的蛋,好歹蛋皮都是滑溜溜的,採夜的那枚蛋,我摸過,硌手,坑坑窪窪的就像一塊髒石,簡直難以入目,也不知道會孵出來個什麼玩意,採夜要是真的把它收為弟子,這這這……”
歩醫忍聞言不住翻了個白眼,叱罵道:“不就一副皮囊嗎?你何苦執著,再說你又不是採夜,是喜是悲他心中自有定奪,你就別多管閒事了。”
“我多管閒事?我——”酒嶷指著自己的鼻子,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歩醫。
沒等酒嶷說完話,歩醫就冷哼一聲:“要不是你非要拉住採夜出門,他也不會碰到這樣的事,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你自己反思反思去吧。”
“我——”
“我回去了,門口那些人,你自己想辦法吧。”
“……”
水雲閣中——
青鳶端著剛剛裁出的一卷熾炙絨布站在桌邊,而青鶯小師妹依舊像個小尾巴似得,跟在她的身後,但此刻,兩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們丰神俊朗,俊逸絕塵有如神祗一般的師尊拿著一個金絲籃子,撥弄搗鼓著裡面的軟棉——師尊在給這枚黑蛋鋪窩!!!
而那枚黑不溜秋的妖獸蛋,此時正窩在師尊的腹間,和師尊貼得緊緊的!!!
雲採夜把軟棉墊好之後,抬手淡淡開口:“青鳶,把熾炙布給我。”
青鳶聞言馬上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將熾炙布放到師尊手上。
雲採夜抖開熾炙布,鋪在桌面上,玉白修長的自中間手指一劃,將長布一分為二,一半置於金絲籃底,而後把黑蛋放上去,再用另一半熾炙布把蛋緊緊裹好。
“師尊……”青鶯終於忍不住了,從青鳶師姐身後探出個腦袋,伸著脖子望著金絲籃裡的黑蛋開口問道:“……這是什麼呀?”
雲採夜勾唇,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這是你們七師弟。”
“七師弟?!!”青鶯驚叫出聲,瞪大了眼睛,撲到桌邊,仔細打量著這枚醜得不行的黑蛋。
聽到師尊的話,就連一向沉穩淡定的青鳶也大吃一驚,彎腰向前,想要看清楚這枚黑蛋究竟哪裡吸引了他們不沾煙火,高貴無雙的師尊,還未出世,竟就已經收為親傳弟子了。
雲劍門中劍修很多,但云採夜的親傳弟子僅有六名,四男兩女,收為親傳弟子,而其他劍修都是是雲採夜門下的記名弟子,只能恭稱他為門主,不能喚他師尊。
聽到青鶯的驚呼聲,雲採夜抬手,輕撫著裸露在熾炙布外的蛋頂,白皙如玉的手指與凹凸不平的蛋殼形成鮮明的對比,襯得手指更美,黑蛋更醜:“沒錯,但他還未出世,收徒大典容後再辦,青鳶。”
青鳶垂首:“師尊有何吩咐?”
“為師將要閉關……孵蛋。至於這門外的事……你三師兄在外遊學尚未歸來,所以這段時間就由你來打理門中事物,直到為師出關之時。為師相信你的能力,這期間,爾等需用功習劍,不得懈怠…”
師尊要閉關孵蛋?!師尊生得如此出眾,平時裡她們哪怕是遠遠的見上一面,也是歡喜得不得了,沒想到,這小師弟還未出世,就能和師尊待在同一間屋子裡,朝夕相對,日夜相伴……
還來不及仔細回味受到師尊誇獎的喜悅,青鳶就被師尊要閉關孵蛋的訊息震懾住了,強忍住內心無盡的心酸與苦楚,青鳶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