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爺,您話說到這份上,我們必須得給您面子啊。”大瘋子語氣複雜的衝著他帶來的那些混子吼道:“都跟著我回去!!!”
之後,在王慶山的勸解下,錢東來也沒有追上去痛打落水狗,而是恭恭敬敬的將王慶山帶到了二哥他們病房。
“吳師爺也在啊。”王慶山意外的看了吳師爺一眼,點點頭:“我們好些日子沒見面了。”
“大王爺您風采依舊啊。”吳師爺笑道,規矩的站了起來,跟王慶山打了個招呼。
這時候,二哥也看見了王慶山手裡提著的果籃,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王爺,您來就來,帶什麼東西啊。”
“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王慶山把果籃放在了床頭櫃上,自己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看著二哥說:“想跟你聊一件事。”
“您說。”
二哥吃力的翻了翻身子,準備坐起來跟王慶山聊,畢竟人坐著他躺著,這有點不合規矩。
見二哥頭上都疼出冷汗來了,王慶山急忙叫住,說,你躺著就行。
“我出去逛逛。”吳師爺說道,便準備迴避,但王慶山卻喊住了他。
“你也聽聽吧,不用迴避。”
聞言,吳師爺也就沒再推脫,聽話的坐了回去。
王慶山的心情似乎不好,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整個人比往常更加沉默。
“白寶國是不是準備搞垮《勝義安》?”王慶山冷不丁的問道。
吳師爺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皺了皺眉頭,跟二哥面面相覷了一陣,誰都沒有出聲。
半晌後,吳師爺張了張嘴,貌似是要回答王慶山的話。
“你們不用回答我,因為你們現在張嘴說的都是假話。”王慶山很直接的說道,壓根就不給二哥他們辯解的機會。
話音一落,王慶山瞅了二哥一眼,把兜裡的煙拿了出來,自己點上了一支菸。
“你要來一支不?”王慶山問道。
“我養傷呢。。。。。。”二哥哭笑不得的說。
“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王慶山罵道:“被砍了幾刀就不能抽菸了?還好意思說你是東北爺們?”
二哥不說話了,委屈的看著王慶山,完全就是一種想反駁卻又不敢反駁的樣子。
“幾年前我跟你們老大打的時候,在人堆裡,身上少說捱了六七刀,比你傷勢還重,老子不也沒進醫院嗎?”王慶山抽著煙,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二哥一眼,開始現身說法:“那時候我剛包紮好傷口就出去喝酒了,煙也沒斷過,老子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怎麼能跟你比啊。。。。。”二哥鬱悶了。
“差點把正題忘了。”王慶山一拍腦門,急忙把話題轉了回去:“這次你跟鬼榮的事,是不是白寶國安排的?”
二哥看著王慶山的眼睛,當時就想說一句,不是,但他發現自己開不了這個口。
在王慶山的面前,二哥沒有那個膽子撒謊。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牆倒眾人推,這一直以來都是黑道慣例。”王慶山抽了口煙,表情有種說不出的落寞:“但是這一次,我覺得不應該去推老虎這堵牆。”
“您的意思是?”吳師爺皺著眉頭。
“《東北幫》是以心狠手辣成名的社團,論打,我們《東北幫》誰也沒怕過,論狠,我們《東北幫》也誰都沒輸過,當初《潮州幫》跟我們這個小社團乾的時候,你看他得過什麼便宜?還不是被我們打得跟狗似的?”王慶山開始了自言自語。
“我們一直以來,都是走正規的黑道路線,哪家社團要倒了,我們就吃了哪家的地盤,哪家社團勢弱了,我們就趁機幹掉哪個社團。”
說到這裡,王慶山苦笑道:“你們都服我,是因為我信一個義字,但實際上,我跟你們老大沒什麼區別,都得走這條黑路。”
“為了社團好,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吳師爺勸慰道。
“對,為了社團,有些事不能不做,哪怕是兄弟跟我搶地盤,到了最後,也得拼一個你死我活。”王慶山苦笑道:“可是這一次,我不打算再這麼玩了。”
吳師爺驚訝的看著王慶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話我就放在這兒了。”王慶山把菸頭掐滅,從窗戶丟了出去,眼神裡慢慢溢位了一種讓人害怕的殺意:“誰要是趁著《勝義安》不穩,去打這個社團,那麼就別怪我這條瘋狗撒瘋咬人了。”
“大王爺,這不合規矩吧?”吳師爺笑得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