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尊處優,少經歷練,並非心性堅定之人。
在這樣的陣法中救人需要對方給予他足夠信任,而現在的明媛和他之間毫無信任可言。
“遊憑聲笑我是聖父,我也不想啊。”夜堯自言自語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聲音放柔:“明師姐,是我,我來救你。你別彈了,我帶你出去。”
他低下嗓音時,磁性動聽,明媛一團亂麻的大腦傳入這道溫柔的聲音,稍稍清醒過來。
“夜堯?我頭好疼,救我……”她呻吟一聲,一手仍然死死抱著琵琶,一隻手在身前胡亂揮舞。
琵琶聲停,夜堯定了定神,伸手拉她。
突然之間,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一聲銳利的笛音!
聲音尖利刺耳,是明鸞在陣中陷入了混亂,試圖自救!
她發出的音調比明媛穿透力更強,對音波敏感的明媛霎時間扭曲了臉頰,被刺激得狠狠揮動琵琶。
“姑母救命!他要殺我!”琵琶弦在罡風中崩斷,明媛尖叫一聲,踉蹌後退。
明媛瞳孔震顫,眼中滿是驚恐。
笛音與迷陣的精神攻擊混亂碰撞,幻覺徹底侵襲了她本就動搖的理智,原本淺淺的心虛被放大成無數倍。此刻在她的世界裡,眼前的男人笑容惡劣,五指成爪向她抓來,根本就是來索命的仇人——一定是夜堯怨恨她揭發了他的醜事,要殺了她報復!
“你滾開!別碰我!”
“等等!”夜堯面色一變,徒勞伸手。顛倒混亂的陣法裡,一步就是天塹,下一秒,明媛在他面前被一陣尖銳的氣流洞穿了身體數處,丹田恰好被攪碎!
明鸞在明媛身上設下的神識烙印自她眉心飛出,化為明鸞的虛影。
“媛兒!”虛影不敢置信地呼喚一聲,想要救人,然而守護烙印激發得太晚,明媛幾l乎是被秒殺。
明媛眸中光亮消失,虛影也隨之消失不見,化為一道光芒沒入了不遠
() 處明鸞體內。
“媛兒!()”???襓葶??轄獓?瞍??魚葶筫?祙?????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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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堯飛快道:“前輩穩住心神,不要再用音攻,我現在送明媛出去。”
……
長廊中恢復靜謐,只剩下黑玉地面上到處殘留的淋漓血跡。
傷得或輕或重的人們大喘著氣,心有餘悸。一個散修因音波干擾斷了一臂,痛得幾l乎昏厥,然而看到化神中期的明鸞那扭曲的臉,他也不敢發作,只能忍下氣自己療傷。
明媛的屍體平放在地面上,胸口、丹田等致命處被洞穿,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劃痕,如同千刀萬剮,死相悽慘,圓睜的雙目中滿是恐懼和怨恨。
“音攻會干擾到陣法裡的其他人。”夜堯三言兩語講述了陣法裡發生的情況。
明鸞眸光震顫地看著明媛的屍體,又把視線直直移到他身上。
“你為何——不早說!”
“我沒料到。”夜堯說。
這是夜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早知如此,他會提醒她們。但這世上從來不存在“早知道”的情況,他自然也不必將這種話說出口。
“沒料到?分明是你,是你!”明鸞死死捏著手中笛子,指向他尖聲道:“我的神識烙印都看到了,媛兒臨死前,你就在她一臂之隔的身前,你為何不救她?!你是故意的!”
“這是個意外。前輩你應該冷靜一下。”夜堯微垂下眼,面無表情道。
“意外?呵,這麼多人,為何只有媛兒一人蒙難?”明鸞的眼底爬滿血絲,失去至親的痛苦讓她無處發洩,“因為媛兒揭了你的短,你恨她,想要她死是不是?”
她指向周圍其他正在療傷的人,尋求贊同,“你們說,這難道不是夜堯的責任?我親眼看到的他故意不救媛兒,他難道不是兇手?!”
昔日風華絕代的仙子歇斯底里,眼角閃動淚光,可憐可嘆。
那斷臂之人也不忍地嘆了口氣,移開視線。
廖星胸膛起伏了幾l下,站出來說:“前輩,明道友隕落的確是意外,因緣合道體不會為這種小事害人,我相信他的人品。”
“小事?哼,怎是小事?”明鸞冷笑,掃視周圍的人,“你們也覺得這是小事嗎?誰不知道,因緣合道體爆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