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刀削斧鑿般深邃,分明好看。頎長俊修的身形,行動間微微隨風飄拂的衣袂,輕輕掠過歲月的痕跡……這樣的男子怎麼看都不再是初見時那個不肯吃藥的孩子了……
那個小男孩到哪裡去了
誰肯給我明示
聽說有位名叫時間的老人把他帶了去
那昔日的小男孩啊不知何時走失
誰把他帶還給我啊
仁人君子
……
我想起臺灣作家張曉風女士發自內心感慨的幾句詩,心中一陣恍惚。
那個孩子到哪兒去了呢?我身旁這個風彩翩然的青年又是誰?是不是大家都在成長,只有我一個人徘徊在歲月的門檻邊不肯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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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踏進房,就見桃壽包子安安靜靜地坐在榻上,弘暉繞著他陪他玩兒。不過怎麼瞧似乎只有弘暉在一頭熱呢,小包子只拿那雙漂亮清明的大眼睛瞅人,安靜得不像小孩子。
看見我們進來,弘暉馬上仍下小包子,欣喜地迎上來,“姑姑,十四叔,你們回來啦!”
“弘暉下課了?累不累?”我摸摸他的腦袋,溫和地問。
“不累!”弘暉羞澀一笑,斯文的麵皮微微赧紅。在我沉睡的兩年,他的身體漸漸有了好轉,雖然仍不夠健康,但太醫說只要注意一些應該能活到成年。弘暉仍活著,住進了景仁宮裡……
嗯?歷史是不是改變得太過徹底了呢?我撫著下頜思索,總覺得還有什麼東西被我忽視了,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自從醒來後一直有這種感覺,可是卻想不起來……
想不出個所以然後,我很駝鳥地放棄。坐到榻上抱起桃壽包子,我心癢癢地拿臉去蹭蹭他嫩嫩的臉兒。弘暉爬上炕榻看著我們。十四阿哥在宮女端來的清水洗淨手後,也撩起絳紫色的衣袍坐到榻上,拎起我手中的小包子。
“哎呀,小心點啊!小心——”我驚呼連連,伸過手想抱過小包子,卻被十四擋住,大手扶固在我的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