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說的了:“博日日,今天你得死!哈哈哈,兄弟們,把他往死裡打,出事了我負責!沒出事,你們全都要負責!”
“罵了隔壁的,這小子,年紀輕輕的,沒啥後臺,就想動我們了!”
“草他媽比的,要不是我發現得早,我他媽肯定被他給幹翻了!和龍黨合作,還真是正確的選擇啊,咱一點都不虧!”
“……”
剩下的,我都記不住了,這一刻,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呵呵,我就要死了嗎?回想一下這一輩子,還真是可悲。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這一切都是報應?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錯……吧?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忽然響起:“博日日,你真的沒救了。”
我疑惑地問他:“你為什麼要這樣說?算了……我應該快沒命了,沒必要和你再爭論這些。”
那個聲音又再次響起:“你真的認為,你什麼都沒做錯嗎?你仔細想想,你是怎麼對待喜歡你的那些女孩?怎麼對待那些擁護你的兄弟?或者,你給予你家人何種希望?”
“你認真算算,你傷害過多少個女孩?”
“你摸著良心說說,你對你兄弟做了什麼?”
“你仔細想想,家人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供你讀書供你吃穿,讓你在學校好好學習,你又做了什麼?”
“你是想告訴我,會這樣做,都是因為**的驅使嗎?”
我不作聲,不知為什麼,有兩股暖流從雙眼裡奔湧而出,根本無法抑制得住。
悲傷的懺悔,活著原來還可以如此痛苦。
“人之所以為人,擁有文明,是因為能控制自己**,遵從**行動的,只有禽獸,那些貓狗豬雞!”
頃刻間,我終於知道這陌生的聲音是誰的,這不就是我自己的聲音嗎?我對自己竟然如此陌生!
“呵呵,我知道了,如果還有下輩子,我會做一個善良的人,即使被混混們欺負,即使……窮困潦倒一輩子,我都要做個好人,好人!”我聲嘶力竭地吼著,卻漸漸地變得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都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睜開雙眼,眼前的世界是白色的,還是在醫院裡,一切是如此的陌生,內心不由得感慨:“投胎轉世還真快。”
醫院,這應該是產房裡,我的媽媽呢?應該會有人把我生下來,為我的出生高興地笑出聲來。
可是,周圍怎麼沒有任何笑聲?
難道投胎投錯了,像天蓬元帥那樣投到豬圈裡了?
我操,那肯定是坑爹啊。
咦,有聲音了:“大哥,大哥你醒了!大哥!”
周圍哭聲笑聲連成一片。
第0433章 尾聲
大哥?怎麼還會有人叫我大哥?
難道說,我的名字就叫大哥?我姓大,名字叫哥?
我擦,好霸氣的名字。
“大哥,你怎麼了?傻了啊,沒事吧大哥,大哥,你說句話啊!”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著說著,都快哭出來了,此刻周圍的白色漸漸地暗淡下來,周圍是那些熟悉的臉龐——華子、小凡、大虎以及其他的弟兄,還有……小莉,加起來大概有十五六人。
剛才叫我的聲音是大虎發出來的,看到我眼睛空洞無神之後,趴在我懷裡痛哭流涕。
我伸手撫摸著大虎的頭,靜靜地撫摸著,眼淚不自覺地奪眶而出:“大虎,對不起,對不起……各位兄弟!”
“我對不起你們,哇哇……!”我雙手摟著大虎,嗷嗷大哭起來,這一定是這輩子哭得最轟烈的時刻。
這一刻,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自己難過而又激動的心情、那些難以抑制的情感,全部都釋放出來。
我,還活著。
我還活得好好的。
我的人生,還能繼續下去。
這一次,我能好好地為自己贖罪。
之後,在場的所有兄弟朋友都擁抱了上來,哭成了一氣,小莉哭得最為傷心,她哽咽道:“哥哥,哥哥,我還以為你要死了!我還以為你不要小莉了!你回來了,真好!”
也許,這是我人生最值得驕傲的時刻——在出生時,親人會伴隨著笑聲把自己抱起,在臨終的時候,親戚朋友會哭著,送自己離開這個曾經經歷過無數悲喜的世界。而這一刻,我回到這個世界,他們哭著,卻又笑著。
我受的傷很重,全身多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