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果要繼續滯留地上界,就必須剝奪相應的力量。'
心頭閃過那個註定命運的夜晚,尤金隱藏在心底的怨憤再度抬頭。
狂妄自大龍神,你憑什麼制訂如此苛責的法則,又憑什麼以次來限制我的自由。
我只不過是……只是想……
連這麼小小的願望都要剝奪,你,又有什麼資格立於眾神之上。
“我就不信拼著封印全開後還制不了你!”銀色的眼罩裂為無數片,顯露出的是一雙全然漆黑的眼,一如這茫茫沙海,了無生機。
在這瞬間,夏爾突然有了第一次與尤金相遇的感受。
冰冷與黑暗的壓制下,絕望、不安、恐懼……一個個負面情緒在心頭浮現,讓人異常焦躁。
“陛下的封禁可沒有這麼容易突破,有必死的覺悟了嗎,王子殿下?時的封印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它是以時間為封印的力量,一旦強行開啟,你那具混血軀體可是無法承受時間的碾壓。別說你不知道後果,衝動……並不在你母親所擁有的感情裡面。”夢魘邊說,邊繼續加大它的攻擊力度。
尤金當然知道強行突破封印的後果是什麼,可是他怎麼能輸給夢魘,不過是個亡靈……
'小路德維西……'突地,一個畫面閃進夏爾腦中。
雙黑的女子伸開雙臂,面上再不是一貫的冷嘲熱諷,如刀的雙瞳裡散發著濃濃的寵愛。
看著她將一名幼小的孩童擁入懷中,溫情的場面讓夏爾瞬間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
是尤金的記憶。
是他埋藏得很深,深到不願想起的童年記憶。
'為什麼……'少年時的他已然沒有了孩童時的幼稚與可愛,渾身散發出著不亞於成人的成熟。
'你已經不適合繼續待在我這裡了。'雙黑的女神已沒有了先前看到的溫和,世故而淡漠再度回到她臉上。
'為什麼那個廢物就可以?'
'注意用詞!她是你妹妹。'
'妹妹?她除了眼和發的顏色,那裡像我們家的。'
'那麼,你除了容貌,又有哪一點像?'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去安瑞索拉斯,這就是我的回答。'背轉過身,女神無情的命令讓少年痛苦的離去。
'我會遵循您的意願,去北冰晶……'
當景象再跳轉時,夏爾看到的已是成年的尤金,沒有了孩童時的稚嫩,也沒有了少年時的急噪,變得冷漠而邪惡,凡事以利益為先。
'已經決定你是這一次祭祀的物件了,路德維西。由我親自轉達,你該覺得榮幸。'飄雪的夜,深黑的巨龍帶著尊貴與狂妄之勢降臨在尤金面前。
'我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榮幸。'
夏爾作為記憶的旁觀者只能暗歎。
就算是這種時刻,他依然改不了毒舌的習慣。
白色的龍息與尤金施展的黑色衝擊波相撞,激發出比先前親眼目睹的力量對決還要強的能量。
'住手!'逆光中,夏爾只看到一團火焰。
是母親,騎乘著如火的夢魘。
熟悉無比的嗓音讓她呼吸幾乎停止。
'不要殺他。'
母親……
因為又一次接見而激動的夏爾猛然明白了。
雖然只是透過記憶,只是無法碰觸的觀望,此刻在心裡浮現的感受,讓她(炫)恍(書)然(網)知道為什麼先前瑟西爾說不明白尤金要付出力量換取滯留權。
'為什麼?'
少年的他帶著憤怒與不甘的嘶吼剎時與孩童的他被擁入懷的影象重合在一起。
春之女神欲言又止的表情,對尤金忐忑不安的注視。
夜影女神格外的關照和眷顧,還有同精靈之神容貌上驚人的相似。
暗夜精靈對他格外的尊敬,長生種們對他格外的懼怕,以及奧比和瑟西爾說的真實身份都在這裡找到了原因。
尤金啊尤金,你還真是彆扭。
明明那份心意是如此的簡單,卻無法正確的傳達出來。
如果……你將它說出,事情或許不會這麼麻煩,你所遭受與經歷的痛苦也將減輕。
是那半點也不允許別人憐憫的自尊心,抑或是你自身的驕傲,才導致瞭如今的局面。
腦海中猛然浮現了一個首久遠而模糊的歌謠,在尤金記憶的衝擊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你幹什麼?!”在全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