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若是跟秦香蓮吵起來,只是讓自己淪落到了下流境界,這會兒對她不理不睬的,依秦香蓮的性格,她反倒會氣得半死。
果不其然,秦香蓮見百合並不理睬她,表情一變,剛要說話,百合看著陳世美已經冷笑了起來:“駙馬多年前曾在家中娶過妻室?”她看了陳世美抱著的兒子一眼,冷笑了兩聲:“昔日點召駙馬之時,駙馬可並未說過家鄉之中另有妻室,本宮乃是金枝玉葉,豈容這等刁婦與本宮稱姐道妹?”百合沒有直接與秦香蓮說話,反倒衝著陳世美喝斥:
“你欺上瞞下,便當本宮昔日瞎了眼,錯看了你這麼一個人,不過要想我接受你兩個孩子做現成的後孃卻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本宮明日即會進宮向母后回話,與你和離,你且好自為之,今日領著這婦人與孩子出去罷!”
聽到這話,不止是秦香蓮矇住了,就連陳世美也驚呆得厲害,好半晌回過神來之後要伸手去抱百合的大腿,百合卻一臉嫌棄的躲過去了,秦香蓮骨氣雖十足,可是她如今為人母,卻不得不剛強幾分,她帶著兒女進千歲府中尋人,為的就是要謀得一口飯吃,掙得一身衣穿,讓一雙兒女不至於餓死。如今災荒年年,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孩子實在是活下去的,她心中清楚得很,若是陳世美出了事兒,她無依無靠,一雙兒女又去哪兒要飯吃?
這會兒若是陳世美真被趕走,她今日進來想要求得子女安生,便相當於打了落水漂,秦香蓮心頭髮蒙,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世美對她雖然薄情寡義,可她心頭還是有陳世美這個人的,只是恨他見利忘義罷了,自己當初與他夫妻幾年,為他生兒育女,又替他侍候父母,供他讀書不說,如今他轉頭便另娶了他人,秦香蓮也是心高氣傲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尋了方兒要進府將陳世美大鬧一回,她心內是希望陳世美與自己回去的,可若是夫妻兩人回去便有飯吃,她也不至於餓死了公婆。
想到這兒,秦香蓮表情中露出幾分掙扎之色,百合卻沒給她思考的時間,直接讓人將陳世美與這秦香蓮母子幾人都趕了出去,也不理睬陳世美的哀求,一面讓人拿了戲班子出來,這戲班子走南闖北,本以為秦香蓮所說的話是真,故意助她前來報仇,到時她本來應承,若是陳世美將她認下,定會再送戲班子安全出府,沒想到如今公主出現,竟將自己等人也搭了進去,唱戲的本來此時身份地位便低微,一聽要被拉進大牢,各個不由都對著秦香蓮破口大罵:
“婦人害人不淺!”
秦香蓮又慌又急,她本來不想在百合面前露出怯態來,畢竟在秦香蓮心中百合才是那個搶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可這會兒看到這樣的情景,百合竟沒有要忍氣吞聲的意思,連陳世美好像也不要了,她自然再硬氣不起來,慌忙扯了女兒跪了下去:
“公主饒命,小婦人滿口胡言,此事純屬家事,與戲班子並無瓜葛,還求公主開恩為懷。”她心中露出幾分羞辱感,為自己必須得跪在百合面前十分不滿,臉上也露出氣恨之色,百合這才看了她一眼:“你當本宮這公主府是什麼地方,想進便進?好教你得知,守門的倌兒如今是個什麼下場。”百合說完,讓人將這守門的倌兒帶了上來,這會兒他已經被淨了身,因是賣的死契,所以這會兒不止是被淨身閹割,便是要了他命也無人撐腰,秦香蓮看到這守門倌兒一臉慘白怨恨看著自己的模樣,心中又慌又怕。
慌的是自己連累了他人,怕的則是這公主如此心狠手辣,她本以為公主搶了自己的丈夫,自己告陳世美乃是天經地義,就是公主在自己面前也該做妾才是,誰料這會兒竟被百合這般一嚇,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她本來也不是混世魔王,害了人還理所當然,這會兒心頭愧疚之色,指著百合便道:
“身為皇家金枝玉葉,竟如此心狠手辣,實在讓人失望!”她這會兒也不敢再提要將兒女留下來的事兒,看到眼前的情景,秦香蓮也怕哪日百合興致一來將自己的一雙兒女命也折了,她恨恨的看了百合一眼,趕緊將女兒拉了起身來,一副警惕的樣子盯著百合看。
讓人將秦香蓮等人打了出去,見陳世美還要再求情,百合懶得聽他多說,直接讓人堵了他的嘴便將他推了出去,戲班子的人個個被反剪了胳膊送往開封府時,都是一臉面有萊色,嘴裡罵咧不休。
百合想得很清楚,要跟陳世美了斷這場官司,便須得跟陳世美趁早和離,要在秦香蓮還沒有鬧得起來之前便將這事兒快刀斬亂麻,幸虧此時她將陳世美趕走,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召喚韓琦,相信也不可能再發生讓韓琦追殺秦香蓮的事兒,只要沒有這回事,秦香蓮最多告陳世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