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洗衣服是洗習慣的,壓根兒就沒往那方面想,但那老張幾天之後看衛母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了,一副充滿了愛意的模樣。
早年他年輕時許多人嫌棄他窮,不肯嫁給他,他也看穿了這些女人不可靠,最喜歡的就是衛母這樣富有同情心又溫柔善良的女人,雖說年紀比他大了十來歲,可是卻給了他一種家的溫暖,只是礙於衛母是老闆娘的母親,他不敢有所動作,見衛母時常給他洗衣,老張心思便有些活泛了,若是能娶到衛母,他不止以後也有了女兒,有了依靠,甚至自己也有了家,家裡情況說不定也能改善,自己當了老闆娘的繼父,以後哪兒可能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保安?
他話語裡不時透出自己的可憐,催促著衛母在百合面前替他說些好話,原本是希望衛母將兩人的關係公開,誰料到衛母壓根兒沒往那方面想,只當他是嫌保安工資低了,因此晚上百合再來看衛瑞時,她又在百合耳邊嘮叨了起來:
“會所裡有個叫小張的,我看人還不錯,人家老實,就是工資低了些,三十多歲快四十的男人了,還沒討上媳婦兒,你要不每個月多給他一些工錢,讓他多攢些吧。”
百合一聽到衛母這不識人間煙火的話語便厭煩,“加他一個人的,其他人加不加了?他一個人加多少,其他人又以要加多少?我說過了,我開的不是善堂,是做生意的地方,更何況這是我的事業,你來指手劃腳幹什麼?你沒發現,你幹一樣事兒便能毀一樣?你能不能不要管別人,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年紀已經不小了,如果閒得無事,能不能在家照顧照顧衛瑞,他的衣裳你都沒洗過,你還替那保安洗?你想沒想過,現在公司的人都傳遍,說你們兩人好上了,你有沒有一天可以給我省省心的?”
聽到百合這話,衛母大受打擊,她自認為自己一片丹心可對日月,卻沒想到別人竟然是這樣看她,她原本還想要再替那保安說好話的。但百合說到她跟那保安的閒話,她也有些退縮了,不敢再提。
自此之後衛母也不敢再去美容會所了,每天呆在家裡,她不跟老張聯絡了,人家老張倒是對她上了心思,每天追她還挺猛的,衛母這人說得好聽一些是心地好,願意幫助人,說得難聽一些就是濫好人。不知道如何拒絕旁人。兩個月後,她在老張死纏爛打之下,莫名其妙的和他在了一起。
這老張開始還擺過老闆的架子,後面見百合根本不睬他。又下過他一回臉面之後。自感沒趣兒。在一次想要對美容會所的人指手劃腳時,被百合喝斥了一番,當下感到沒臉。一怒之下回頭便辭了職。
辭職之後老張開始還住在衛瑞這邊,後又覺得有些生氣,搬回了自己租住的家中,衛母身為他的女朋友,也一塊兒搬去了,百合只感覺整個世界都清靜了下來。當初她請到這老張時,就覺得他是一個可以將衛母帶走的好人選,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衛母的性格狗改不了吃屎,她才搬到老張家沒幾天,百合在半個月後就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衛母癱了!
她是被老張打斷了脊椎骨,斷裂的骨頭損壞了神經,造成她下半肢體沒有了知覺。
趕到醫院時,衛母躺在病床上,幾天時間,她人彷彿就瘦了一圈兒,臉上青青紫紫的印記還在,她戴著呼吸機,百合冷冷隔著病房的玻璃門看著,神情淡漠。這一天她早料到了,衛母被打,是在她預料中,衛母的性格以及老張的性格,總免不了這一天,她打不了衛母,但她可以借別人的手來收拾衛母給她教訓,只是沒想過老張會這麼狠,一次性就斷了她後顧之憂!
百合推開門,衛母還沒醒過來,隨後趕到的警察將事情經過跟她說了一遍。
衛母交了男朋友,卻始終改不了她的性格,拿了老張存大半輩子的四萬塊,全部捐給了一間養老院!這老張可不是當初衛父那樣的好欺負,在知道之後暴跳如雷,立即要求衛母要回來,衛母哪兒忍心,她解釋了兩句,不止沒有去要,反倒是勸老張和她一起做善事,老張一怒之下,握了拳頭便將她打了個半死,後面喝得酩酊大醉時還不解氣,又操了東西一把用力的砸到了被打之後躺在床上歇息的衛母身上,當時骨頭便斷了,割傷了神經,送到醫院來時,衛母人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醫生在一旁等警察說完了,才開始交待起衛母的情況,她需要立即做手術,但是術手癱瘓的可能性極大,最多隻是盡力而為罷了。
百合簽了字,衛母情況緊急,被推進手術室中,手術後的結果與當初醫生預料的一樣,她癱了,在知道這一切時,衛母整個人都矇住了,她每天不敢相信的捶打著自己那雙已經沒有了知覺的腿,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