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百合時他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驚喜,只是隨即眉頭又皺了起來:“你走路過來的?沒人抬輦前去接你?”
他臉色陰沉了下去,殿中本來捧著拂塵的幾個內侍慌忙都匍匐在地,百合衝他搖了搖頭:“阿秀,我只是順道走過來看看。”
一頭漆黑順滑的頭髮披散在他身後,柔軟的長袍穿在陰秀身上時竟顯出纖細的腰身來,如今的他已經大權在握,眉眼間都透著森然之色,可是在看到百合時,那絲瀰漫在他眼中的陰狠卻又如同清晨的露珠在遇到陽光時盡數散去。陰秀身後的長條桌案上堆滿了高高一疊奏摺,如今整個大魏國的奏摺幾乎都已經送到了陰秀處,他一面讓人收拾著凌亂的桌几,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剛剛還目光猙獰的人此時如同一個孩子般,有些自責又有些委屈:“這半年來我讓人整合軍隊,並停止了給三大異姓王的供給,勒令三王入京拜見皇帝,竟忘了去看你。”
百合拉了他的手,隨手撿了一張奏摺看了起來,上面幾乎都是反對宦官執政的所謂忠臣,陰秀每本奏摺都用紅筆批著過,顯然這些都是已閱的奏摺。如今他雖然掌權,但得到的權勢有多大,身上的擔子便有多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