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3部分

,那算命的就像仙人打扮,囑咐著奴說:“是玉帝召他去,不能耽擱,教奴轉謝著爺,說將來還要送仙丹來。'他沒說完,就踏著一朵雲,飛上天去。奴嚇醒轉來,床上已是空空的。連忙喊醒丫鬟進來,各處照著,連床底箱罅,小院夾巷,沒一處不尋到,只少翻地皮。各處天柵窗�,又都關好,房門又是丫鬟開進來,說是扣搭好的,奴又到丫鬟房裡翻一個遍,總房門、院門又都閂好,不知是怎樣變化出去的?急得奴只待上吊,生生的被丫頭守住了!奴若有一點歹心,爺便碎剮了奴,奴也死而無怨!”此時各房姨娘、丫鬟、僕婦,已擠滿一房,都替隨氏捏著兩手的冷汗。又全吩咐,採過三個丫鬟,剝去衣褲,赤條條的跪下,喝道:“你們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覺?院門房門可曾閂扣好的?那算命的可在床上?後來如何知道他逃走?你們起來,這院門、房門,是開的關的?那算命的日間可曾下床走動過?逐一從實說來,敢扯一句謊,就立劈了你!”三個丫鬟一齊哭著說道:“昨日一更多天睡覺,總房門、院門是先閂好的,房門還是大桃扣好的,那時姨合算命的都睡在床上。半夜裡姨怪叫喚起來,丫鬟們進去,房門還是扣好的,算命的不知那裡去了。姨光著身,搭拉一條褲兒下床,合丫鬟們遍處尋到,只除地皮沒翻起來。姨又到丫鬟房裡搜尋,又只除地皮沒翻起,各處的窗�門戶都是閂搭好的。算命的從沒下床,連尿都是大桃含著**吃的。姨哭著只待上吊,是大桃叫小丫鬟看著,才敢進來敲門報信。外面的門,又都是關好的,不知算命的從那裡出去?”又全呆在椅上,暗想:這真不像是隨氏放走。各姨猜說:“莫非真會變化?”

又全沉吟一會,忽然想起,忙著人去店中捉拿徒弟。恰值店家來報:“徒弟於夜裡在逃,不知去向。”又全愈加疑惑,查問外面門戶,可曾開動,自己走出院去,四面觀望,見簷瓦整齊,牆頭並無痕跡。須臾,外邊回進來說:“外面幾十軍門戶,一重沒開;方才店中來報,還站在大牆門外,沒敢敲動。”又全尋思:這樣圍牆,插翅難飛?又是吃了墜陽丸的,如何逃出?莫非真是個仙人麼?復身進房,一眼就看見板壁上的字兒,忙近前一看,失驚道:“原來真是仙人!”又重複逐字細看一遍,驚喜道:“這詩上明說著,還來送金丹,又囑咐我看顧他兩人;仙人的說話,還敢違拗嗎?”因一手拉起隨氏道:“是我錯怪你了!誰知這師父真是仙人!快去穿好衣服,你看見師父寫這詩嗎?”隨氏道:“那算命的總沒下床,那見他寫什麼詩?”

又全道:“罪過,罪過!怎還叫他是算命?以後你們都稱為仙爺。你還是他前世的妻子哩!將來還要送金丹與我,合他那夢,一些不錯。你也不是做夢,是師父顯的神通,我好快活。你們都看這詩,不是明說著嗎?這字寫得龍蛇飛舞,不是仙人,也寫不出來!”五姨道:“這字也不是墨寫的,怎這們青巍巍、紫爍爍的?”又全定睛細看,把手指蘸著唾沫去擦,又擦不下顏色來。說道:“方才還像是墨,怎這會子,只顧變了顏色。”五姨道:“俺們一屋子人,怎頭裡總沒瞧見這詩?”又全失聲道:“是呀!我頭裡怎也沒瞧見?莫非仙爺還在這屋裡?快叫那三個丫鬟起去,穿好衣褲,來點香燭。”一面就要跪下去磕頭,卻想著沒穿褲子,忙叫丫鬟去取衣褲鞋襪,並請太太出來。

各姊因又全驚疑,大家都回頭掣頸,疑神疑鬼,真個畫素臣隱形在屋。獨有隨氏肚裡明白,暗自好笑。不一時,太太已到。又全穿著好了,先拜了八拜起來,備細述與太太知道。太太失驚道:“你今日說他是呂祖,明日說他是純陽,妾身總不肯信;後來九姐現了原身,才有些信意。如今看起來,竟是仙人無疑了!他這詩的意思,老爺可解與妾身一聽。”又全指著道:“這頭上兩句,是說他是大羅天仙;這兩句,是說前世與十五妾做過夫妻;這兩句,說因想著十五姐,動了凡心,才受這七日的災難。”太太道:“老爺這樣尊奉他,日夜守著他前世的妻子,怎還說是災難?”又全道:“他為動了凡心,把神仙職分幾乎弄掉,若不是壓死九姐,還不得昇天,不算是災難嗎?這幾句,說九姐是八百歲的狐精,已吃過了三千個人,仙爺因除滅了他,才許他仍復仙班,不得再留人間的話。”太太道:“嚇死人!怎九姐這樣嬌柔,會吃起人來?”又全道:“你沒見他那爪兒,如刀鋒一般的快利,若非仙爺除滅,久後我們這一屋之人,怕不都被他吃下肚皮裡去!這兩句,說三姐性子雖拙,我的宗支還仗他延接下去;這一句,是叫我好待三姐合十五姐。”太太道:“十五姐不消說了;這三姐拗著,不肯奉承他,怎的爺轉不怪他?”又全道:“這才是神仙哩!宰相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