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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滴牡丹,涓涓不斷,更自快活非常。金硯向素臣磕頭進去,與柏氏成婚。這兩個是新交,金硯走跳如風,矯捷可知,柏氏翻滾如球,靈便可想,鑽天動正配了滿床飛,更是天生一對也。次日起來,兩對夫妻齊到素臣房中叩謝。素臣問世雄:“興陽酒、追陽湯效否?”

世雄漲紅臉道:“真個有效!以後如能生育,皆文爺所賜也!”素臣大喜道:“既如此,我便放心進衙去了。”因囑咐玉麟將金枝、晚香先送回,領著松紋等出門,只見一座石牌坊前圍著百十人,坊腳下倒有一個女人,滿面血汙。素臣仔細看時,竟是又全第三妾焦氏。正是:

極臭壤中生瑞草,最汙泥內產奇葩。

總評:

又全掀髯大笑一段,真有筆歌墨舞之致,欲抑故揚、欲合故開。文法之秘,若平平說去,便減無數氣色,何能奪目?

廖監變頭,至此始為揭破,素臣雲”經年之疑釋於一旦”,餘亦云三十回以前之疑釋於一旦。素臣撫掌大笑,餘不禁撫膺大慟,我亦有知識亦有靈明,何乃昏昏鄧鄧,任作者覆人盆底,不放一線日光入我之目也,悲夫!

帶來的人遇見文管家,與前五十三回百忙裡不見奚囊,及遇見東阿山莊頭目,一路上說了幾句話相應。然則作者一面覆盆,一面透進日光,非全掩讀者之目也。總緣心不細、機不靈,故如沒縫鴨蛋,鑽研不破耳!此後讀書,一句一字不可放過,切記、切記!

不覆盆不見作者之巧,不透進日光尚不見作者之巧之絕倫也!何故不見奚囊?何故與頭目說話?作者明明透進日光,而讀者緊閉雙目,不一注視,枉自抓心挖肚,爬搔不著,則唯有極口讚歎作者之巧之絕倫而已。餘故曰此後讀書,一字一句不可放過也。以前讀書,亦知一字一句不可放過,無奈讀他書此法即明,讀此書此法即昧。以他書之一句一宇,皆自畫供招;此書之一句一字,如囫圇鴨蛋也。不見奚囊說幾句話數字中,豈知有世雄跟至省城、探知廖宦要銀、趕回山莊、假託里長、公湊三個銀子孝敬之事,非今日世雄親口一五一十告訴出來,仍自昏昏鄧鄧,在盆裡過活也,則亦唯有極口讚歎作者之巧之絕倫而已!

毒蟒於此出見,雖則閒閒一筆,光焰何等烜赫。倫父極力鋪張,連篇累幅,無此氣勢者,由於筆之鈍故也。

素臣想起隨氏,至監察探,非忽然想起也,固已逆料又全必有暗害之事,故下”果然有此”一句。昔人云:高才捷足。又全足豈不捷?奈素臣之奔軼絕塵何!

四更復至女監探視,素裡之慎也。武侯一生只認”謹慎”二字,任事者尚其慎諸!

寫府具廳會議,曲盡小人肺腑,兼見又全勢力,非素臣不能劊��T諼姆ㄒ嗍怯�止式搖⒂�夤時伲�綺∪酥�毓夥湊眨�埔秸咧�淥啦恍�啵�琳哂詿酥�秩��啦恍�啵�蚴�幹貧潦檎咭櫻�

暗叫”仙爺”一段,寫痴人如繪。又全陰謀詭計無不為素臣料定,此痴念亦曾料及否?兜肩一槌,春夢方醒。五月十五,時日不爽,仙乎!仙乎!能前知若此乎!又全之稱為”仙爺”也,固宜!

媒運大發,素臣數往,王麟推來,更不料隨氏之外,復有世雄、金硯、山莊眾弟兄、三十頭目及金枝、晚香之眾也。厥後蘭哥、篁姑、珠兒、玉女,且化行蠻貊矣;復媒氏會男女,且賴及萬方矣。不伐柯則已,一伐柯則必盡鄧林之木。餘故曰:此書之奇,必奇至竭情盡致;此書之妙,亦妙至竭情盡致也!

援儒入墨之徒,能百變其詞,以亂聖人之中;不能一試其巧,以亂聖人之庸。此千古創識,千古定論。宗杲、天覺、子瞻、子由及陸王之徒讀之,必通身汗下,欲置一喙不能矣。魏先生欲刊人中庸章句,雲發諸儒未發之秘,息群邪欲逞之辭,有功於性學者,亦甚鉅哉。讀”異端唯不能庸,故不能和”一段,乃知子由所論中和,直是矢橛!朱子言中庸之中,實包中和之義,而未訣”庸”字之秘。為聖道築一萬里長城,豈特留此義以待素臣耶?以素臣”庸”字之義闢子靜,子靜雖有百喙何辯?固不待往返詰難,如太極圖說之詞費也。駁去西山先生君子有取之言,分別聖人、老氏同異,一字一句,如犀分水,如錐畫沙。老氏何幸而遇西山,何不幸而遇素臣。孔子曰:惡莠恐其亂苗也。素臣亦曰:惡老氏恐其亂聖人也。西山先生其猶認莠作苗者歟?不特西山宋儒類此者多,惜未得見此書而讀之。

曾參、文帝受老氏之害,語創而確不可磨。井田禮樂一廢,不復有志子二帝三王之治者,曾參無論已,能不太息痛恨於文帝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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