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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話,冥破荒不置可否的沉默,昭示著他雖覺不該如此判斷,卻也無法反駁。

“你想知道什麼?”鍛魔悠悠然的問道。

“首先,你必須告訴吾,那人的生死,是否再無迴轉的餘地。”

“那是自然,若然有,吾又何須花費那麼多的功夫來設局。”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冥破荒依然覺得心下一沉,“你吾皆知那人對魔尊的意義如何,你設下此局,又瞞著魔尊,固然是為了光大魔界,重燃烽煙以得往日榮光,但魔尊終將知曉,盛怒之下莫說你會有怎樣的結局,便是對與神界之戰也只怕會有不利的影響。”

“呵呵,”聞言,鍛魔竟不可自制的笑了起來,“魔將大人,難道你以為到時魔尊還會同眼下這般愚蠢嗎?”

“放肆!”

聽到如此不敬之詞,冥破荒猛然拔出腰間長劍,劍光輝映在石壁上,聲勢奪人。

他厲聲喝道:“吾對魔尊的忠心從來不變,即便打算幫你隱瞞此事,亦是為了日後光大魔界,並未半分背叛魔尊之心,若你有半分加害於魔尊之意,吾必將你於此地斬之後快!”

“該怎麼說呢,記得吾初識你時,你甚是合吾心意,若非已然跟了魔尊為將,吾還真的打算將你收為弟子。未曾想你跟從重樓時日一長,居然也變得同他一樣愚蠢。”

冥破荒大怒,一時間只想將這齷齪的可恨之輩當場斬殺。他狠狠瞪視著對面不動聲色的鍛魔,忽而覺得不對,鍛魔理應對他大為拉攏,又怎會刻意激怒他。

“真是口不擇言,這可不像你,鍛魔,”冥破荒緩緩平息了怒氣,“此話由你而講未免太過可笑。最忠心的魔,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忠心得簡直像一條狗。”

鍛魔終於抬眼正視著他,無有絲毫羞惱之意,卻是滿滿的欣賞與得意。

“吾果然沒有選錯,有你接應,魔祖必能成功。至於你所擔心的第二個問題,吾告訴你也無妨,”他無視了冥破荒眼中的驚訝,徑直說道:“你不肯正面問吾,吾也猜得出來,你無非是擔心魔祖一旦入世,佔了重樓的身軀,他會怎樣。這點你不必多慮,重樓之軀本來便是魔祖的轉世,到時魔祖的魂魄進入重樓體內,一體兩魂之下,只會令他的性情發生變化。而眾魔所見,只是一個與往日行事作風不甚相同的魔尊,對重樓的性命,並無傷害。”

他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漆黑岩石,卻彷彿看著來日硝煙四起金鐵交擊的戰場,“至於吾之生死,已無意義。吾耗盡心血便是為了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早已被冷汗浸透的手只有緊緊的握住劍柄,冥破荒看著眼前不斷髮笑的鍛魔,心裡只覺得他已瘋了,但他卻無法反駁或是阻擋這個瘋子,他不敢去想那日以後的事,他怕自己再想下去,也會發瘋。

他並不是怕打仗,沒有一個魔會懼怕戰爭,但是他不知道重樓會變成什麼樣,他只知道再也不會是從前那個大大咧咧,沒有任何架子,不愛打仗只愛練武比斗的魔尊,想到這裡,他會覺得自己錯了,但早已沒有回頭之路,他不能覺得自己錯,不然,便真的要瘋了。

命運的齒輪緊緊咬合在一起,誰都阻擋不了,只能在其中,等待自己被絞成碎片。

冥破荒有些後悔自己問了那些問題,縱然繞不開最終還是要選擇魔界的結果,他依舊被背叛的罪惡感折磨著。

他滿腹心事的回到住所,一路上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應付遇到的酒肉朋友,魔心思往往粗枝大葉很好糊弄,但總會有一兩個叛逆兒脫離種族的天性,如他,也如她。

一朵海棠花正正的開在他回房的必經之路上,她的長髮流水般從肩頭瀉下,漾成一片胭脂匯聚的海,淺綠的煙水晶點成燦如星辰的雙眸,幽豔的眼波用甜蜜的謊言將陷進網中的獵物窒息,嬌嫩的雙唇同時刀一般揭穿所有的虛假不留絲毫情面。

金鐘花般色澤的藤黃薄裙外只略略罩了幾片暗色銅甲,白皙柔膩的肌理若有若無的輕蹭著冥破荒的手臂,她貓兒一般的攀上他堅實的背,附在耳邊輕聲吐息,如蘭的淡香簡直可以令他忽視她唇邊疑似鮮血的痕跡。

剛剛獵過食的魔女輕聲笑著,勾人的瘙癢是永遠也捉摸不透的曖昧,“你有心事,”她用了最慣用的語調,並非質疑,而是確認,只等回

答。

“你何曾關心過吾是否有心事?你一向在乎的不只有吾是否能滿足你那無止盡的愛慾,怎麼居然耐煩來聽吾心事的傾吐了?”冥破荒用舌輕掃過她的唇,似往日調笑般說道,眼內全然是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