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把子並不是這一種人。
四月初七,晴。
鉤子牽著狗走了出來,一路不回頭的往前一直走,走了很久很久,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管家婆和柳青青都還在客棧裡跟著陸小鳳,隨著鉤子一起出來的是洛南,跟著鉤子走到了城外,他們才停了下來。
“一個狗死掉沒什麼奇怪的,可死狗裡忽然鑽出個人,那就不得了了。”鉤子抓緊狗脖子上的韁繩,停下了腳步,他側頭去看了看洛南,“我們現在就殺了他。”
那條無辜的狗在搖著尾巴,搖了三下。
洛南雙手攤開,做出一個任鉤子隨意的動作,見此,鉤子低下頭去看著那條狗,嘆了口氣,“犬兄,你搖尾巴也沒有用,我們還是要殺了你。”
他的拳頭已經揮出,一拳打在狗頭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和黑狗狂吠的慘叫聲不絕入耳,鉤子沉著臉,將袖子裡的鉤子露出來,狠歷的刺進黑狗的脖子,霎時間,這條狗便只有出來的氣了。
感覺有些不大對,鉤子俯□子將這條黑狗的狗皮扯裂,才發現,這片狗皮裡面還是狗,這條狗竟然不是犬郎君易容的。
“怎麼會這樣?”鉤子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抬起頭來想要質問洛南,卻發現洛南正面色奇異的看著不遠處。
城外的官道盡頭,忽然有輛馬車疾馳而來,這家馬車看起來很奢華,也很大氣尊貴,想來裡面坐著的一定不是普通人,但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條管道通往武當,而武當盛大宴會在即,各方人馬都會匆匆趕來,這一路上,類似這樣的馬車多的不足為奇。
鉤子一心只想著犬郎君的下落,不免快步走到洛南跟前,瞪著他,“這狗有問題。”
“它不是你牽出來的嗎?”隨口回應,洛南並沒有看他,他只是瞧著遠處的馬車,眼底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這句話說得沒有錯,這條黑狗是鉤子親自到陸小鳳身邊把它牽出來的,他也分明的看到犬郎君鑽進去變成了一隻狗,他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面色變成了駭人的暗青色,“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犬郎君去了哪裡?”
馬車上疾馳而來,就要急掠而過,洛南扯了扯嘴角,習慣性的去攬了攬額前的劉海兒,“你為什麼不去問問陸小鳳,順便也幫我告訴他一句,我很快就再回去。”
什麼意思?
鉤子怔住,忙想要問的時候,旁側的人卻忽然足尖一點,飛似的往另一邊奔去,他跑起來的時候比一片落葉還要輕盈,速度更是像一陣風,腳不沾地,閃閃爍爍的消失在城外。
鉤子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瞪著洛南消失的方向瞪了很久,臉上又是狐疑,又是不信任的神情,猶豫了很久,他一個人回去了,並且也在心裡給洛南記上了一筆,但那個用來監視陸小鳳的小便閥上面仍然沒有寫上這件事,也沒有寫上犬郎君逃匿這件事。
他還不想這麼死,所以,那條黑狗只能是簡簡單單的死了,這兩個字。
洛南會這麼忽然的離開,是因為馬車上的人實在是讓他意外,儘管系統沒有提醒他兩個劇情重疊在一起,但他也知道除了幽靈山莊,鳳舞九天怕也是提前介入劇情了。
不然宮九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來找小鳳凰還是來找我的?”洛南摸了摸鼻子,腦子中浮現一個執著摺扇,笑起來風度翩翩的宮九,這位世子大人不在島上盤算著怎麼篡權,怎麼會有興致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洛南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答案,他已經在幽靈山莊的劇情裡安分了很久,無聊了很久了,所以,一逮到有意思的事情,便忍不住的想要去玩一玩。
然後他便去找宮九了,很直接的,把宮九擋在了路上。
宮九從未想過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路上自己撞了上來,自從那次京城消失,他便也如陸小鳳一樣,花費了不少的精力財力來尋找洛南的下落,結果是,無果。
“洛南。”念著這兩個字,宮九走下馬車,揮了揮手讓拔劍擋在前面的手下讓開,他盯著洛南,目光一閃,“你怎麼在這?”
宮九到依舊是那個宮九,一絲不苟的衣裝,一絲不苟的神情,一絲不苟的姿態,自負,驕傲,眼底永遠帶著令人興奮到顫抖的瘋狂,但他壓抑的很深,深的讓面上掛著的偽裝笑意只充滿了溫柔。
洛南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那雙狹長的眼睛眯了眯在陽光下泛著另類的冷色,耐人尋味的笑了笑,“這條路人人都能走,我們能碰上,也只能說是真的很有緣分。”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