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絜鉤留下之物,呂岩翻來覆去的檢視,並無任何異常狀況,也不明白這木牌有什麼用處。
王晏此時已經想了起來,之前幫邱府淨宅,誅殺宅妖之時,就從那宅妖的身上掉落了一塊木牌。
記得當時師父說起過,那只是塊普通的木牌,或許跟人類的腰牌路引一樣,只是用來證明身份的東西,為此他還留下來當做第一次降妖的紀念品。
眼下這塊木牌,與那一塊木牌簡直一模一樣。
這是巧合麼?
王晏感覺事情並不簡單,這其中必然存在著什麼關聯。
巨鳥已經憑空消失,不知去向,他們也無跡可尋,當下只好就此作罷,原路返回。
……
斬斷了瘟疫的源頭,下面的防治工作就變得簡單容易起來,王晏呂岩兩人已經在這裡耽擱的夠久了,所以次日一早,便向孫大夫等人辭行離去。
得知他們要走,孫十常以及聶小倩娘倆,紛紛一路相送,直達城門口。
藥方是王晏傳的,妖也是他們除的,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整個郭北縣的大恩人。
瘟疫雖然得到了有效控制,不過城池卻依舊處於封閉狀態,按照他們的想法,只有等城中染病的百姓為零,徹底安全之後,方能開城。
不過他們從縣太爺那裡要來了通行文書,這倒是算不上什麼問題。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西城門冷冷清清,城門緊閉,除了守城的幾名老卒,基本上沒有百姓於此處徘徊。
“好了!江湖路遠,就送到這裡吧!”
呂岩此時面朝眾人,拱手行禮,出言說道。
“呂義士,還有王道長,二位對孫某之恩,對本縣百姓之恩,我等都銘記在心,孫某代全縣百姓在此謝過,只望他日能夠有緣再見,二位此去,一路風順!”
孫十常滿臉恭敬之色,朝著二人躬身鞠禮。
“孫大夫言重了!我輩修行中人,應當濟世為懷,這些都是份內之事,貧道現在只希望你能好好繼承那位前輩的傳承,重振丹鼎派往日的威風,造福於民,無愧於心!”
孫十常再度施禮。
“孫某必不負前輩厚望,不負道長所託。”
他年紀其實比王晏要大得多,但是此時此刻,卻全然沒有長者的架子,虛心謙卑,恭敬有禮。
殊不知此人藉助著這份傳承,在往後的行醫生涯當中,一往無前,不知煉出了多少名貴丹藥,發掘出了多少新型藥材,治好了多少疑難雜症,名揚四海,弟子無數,更是被百姓奉之為“藥王”。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大哥哥,你還會回來看小倩麼?”
小姑娘此刻也是跑上前來,眼巴巴的望向他。
王晏面含微笑,蹲下身子,撫摸著她的頭。
“一定會的!不過,小倩要記住哥哥對你說的話哦!還有,一定要聽你孃親的話。”
小倩猛力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時候不早了,二弟,咱們早些上路吧!”
呂岩將通行文書交到那守卒的手上,在後方催了一句,王晏當即起身,不再猶豫,轉身出了城。
兩人一路同行,一天之後,在永安渠渡口分道揚鑣,王晏繼續西行,呂岩則是由水路乘船北上。
復行三日,抵達雲州境界,再一日,直達淄川,這一段路途走下來,倒是通暢無比。
上午巳時,王晏進入了淄川縣城。
熟悉的城池,熟悉的道路,熟悉的環境。
行走在街道之上,兩側行人往來,好不熱鬧。
門坊酒樓大開,生意紅火,空氣中瀰漫著酒菜香味,夥計們站在門邊吆喝拉客,路攤小販扯著嗓子叫賣,青樓上的姑娘們則濃妝豔抹,搔首弄姿。
埋藏在深處的記憶當中,王晏的家在城西五柳巷,他之前是讀書之人,就圖個清靜,所以住的地方也是偏於縣城中心,左鄰右舍,多為尋常百姓。
正所謂近鄉情怯,越是往家中趕,王晏的心中就越是顯得慌亂,也不知娘子是否在家?見了她自己又該說些什麼?
面對吃人的妖物,他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遠離了鬧市的喧囂,來到了五柳巷,巷外栽著五棵柳樹,一條小河順勢而下,一切都是老樣子。
“我的兒啊!兒子,你回來啦?你終於捨得回來看娘了?娘可想煞你也啊!兒子……”
王晏沿著巷子走去,右側都是民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