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寺在餘杭一帶,素來極為有名,更因有濟公這麼一位活佛,所以不少香客,皆是慕名而來。
可是今日不知為何,當王晏抵達之時,前來靜香的香客雖然也有,不過卻沒有以前那麼繁鬧了。
寺廟門前站著一個小和尚,接待著往來香客。
“福生無量天尊,小師父,敢問道濟活佛可在寺中?”
王晏邁步上前,打個稽首,朝他詢問道。
“阿彌陀佛,道濟師叔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離開靈隱寺了,施主若是要找他,應該去淨慈寺。”
小和尚朝著周圍打量一番,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彷彿生怕被什麼人看見,這才向王晏稟告道。
“淨慈寺?”
王晏聞言一愣,心中思索片刻,恍然大悟。
道濟原名李修緣,在靈隱寺出家,因為不忌葷腥,吃酒喝肉,瘋瘋癲癲,影響寺容僧容,所以寺裡的監寺廣亮,與他素來不和,甚至是百般刁難。
好在寺裡的方丈慈悲,願意收留於他,可惜好景不長,方丈圓寂之後,廣亮便將他掃地出門了。
離開了靈隱寺,道濟繼而又在淨慈寺落腳。
關於這些故事,王晏尚且記得,畢竟是兒時的回憶,尤其是遊老師扮演的濟公一角,堪稱經典。
目前他所見到的濟公,雖然面貌不盡相同,但是對方的行為舉止,性格打扮,可謂是高度相似。
淨慈寺在西湖南岸,與著名的雷峰塔相對,靈隱寺卻在西湖以西,面朝飛來峰,背靠北高峰。
兩地相隔倒是有一段距離,王晏向那小和尚道了聲謝,隨即便轉身離去,直朝著淨慈寺進發。
王晏的腳程本來就快,穿過繁華的街道,未過多久,抵達南岸,兩側湖水潺潺,形成支流渠道。
前方不遠,矗立著一座石拱橋。
不少百姓堵在橋頭,人聲嘈雜,怨聲一片。
王晏遠遠一望,只見橋上大搖大擺的立著個和尚,手中搖著把破蒲扇,不是那道濟活佛卻是誰?
道濟身旁,另有一名身形富態,滿面油光的富家公子,身邊跟著七八名侍從,個個神情兇惡。
橋頭右側,插著一面木牌,上書十個大字。
“此橋是我修,留下過橋錢!”
而拱橋兩側,則各放著一個破舊的鐵皮箱子。
王晏大步邁將過去,混入到了人群之中。
“來來來!和尚我廣結善緣,有去淨慈寺燒香的儘管過橋,你們的過橋錢我和尚全都出了啊!”
道濟面朝眾人,神態慈祥,朗聲發話說道。
“和尚,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有錢麼?”
和尚此言一出,那富家公子身旁,一位管家模樣的男子當先上前,滿臉不屑之色,揶揄了一句。
此人肥頭大耳,身材略矮,留著兩撇小鬍子。
“誰說我沒有錢?和尚我可都是錢,全身都是錢。”
和尚揮了揮手,動了動身子,只聽得一陣叮噹作響,將僧衣往上掀開,一吊一吊的銅錢露出,只把那人看得是滿眼放光,臉色頓時就緩和了下來。
“這下沒話說了吧,大家都放心過橋啊!”
眾多百姓面面相覷,隨即爭先恐後,挑擔的挑擔,挎菜籃的挎菜籃,一邊躬身道謝,同時過橋。
每當一個人過去,道濟都會將身上的銅錢,一枚一枚的扔進鐵皮箱,一陣摩擦作響,噼裡啪啦。
管家站在一旁,仔細察數,一枚也不願放過。
望著眼前這一幕,王晏的心中已經瞭然,強行忍住笑意,打眼望了望那位管家,真是個狗腿子。
他邁步上前,來到了道濟面前,打了個稽首。
“道濟活佛可還記得小道麼?”
和尚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停下了動作。
“是你呀!阿彌陀佛,道長也是去淨慈寺上香的?你的過橋錢嘛,那和尚我也一併出了啊……”
說罷!又是一連串的銅錢扔進了鐵皮箱子。
王晏回以一笑,再度施了一禮,道了聲謝。
“多謝道濟師父了!”
交完了錢,王晏順利過了橋。
“好好好!那你先去淨慈寺上香吧!等和尚我為大家出完了這過橋錢,回到寺裡,再行招待。”
王晏點了點頭,心知現在著實不方便討教。
“可要小道幫忙?”
望了望周圍的一切,他忽然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