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王晏打了個哈哈,就此應付了過去。
不過心中卻在思索,這許三郎只怕是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或是為其所惑,只是尚不自知。
王晏再度望了一眼許三郎,這才邁步離開。
看了房間,安置齊全,王晏並未在此逗留,而是出門來到了後院,目光掃視之下,那許三郎卸完了貨,與廚房算清了賬目,推著板車正準備離開。
王晏毫不猶豫,直接尾隨其後,出了客棧。
若真有鬼怪作祟,既然被他碰見了,便不能放任不管,終究是一條人命,況且道門弟子,斬妖除魔,普濟世人,既是本分,同是也是在積累功行。
他此次入世,不也正是為了體察人間疾苦麼?
如今人間有鬼怪作祟,禍害百姓,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袖手旁觀,他得要將這件事情給弄清楚。
許三郎推著板車,自後門出,便是一條小巷,沿著巷子往左直行,片刻功夫便能夠抵達市集街道。
只是他才剛剛左轉直行,不知何時,前方的道路之上已然多了一個道人,正好擋住了他的去路。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稽首了!”
王晏面含笑容,朝著那許三郎打了個稽首。
許三郎微微一怔,放下板車,拱手回禮。
“道長有禮!不知道長攔住我所謂何事?”
王晏繞過板車,直接來到了他的身旁。
“許居士勿驚,貧道並無惡意,只是有件事情想請教於你,許居士若是答得上來,但去無妨!”
許三郎乍聞此言,心中不由得一驚。
他與這道士素未謀面,並不相熟,因何他卻知道自己的姓氏?此時不禁撓了撓頭,一臉的不解。
同時聽他說明了攔住自己的緣由,更是疑惑。
自己只是個打魚的,沒有讀過什麼書,也不清楚什麼學問,父母早年雙亡,家中只有妻兒三口。
反觀這道士,道袍乾淨整潔,氣質非凡,一看就是大有來頭,又有什麼問題需要自己來解答呢?
“道長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相告。”
雖說如此,但是出於禮節,他還是一口答應。
大虞王朝人口眾多,而佔據大部分的,還是他們這些尋常百姓,雖然識字不多,也沒什麼學問,不過基本的道理卻很是清楚,尤其注重廉恥禮儀。
“實不相瞞,貧道適才觀望居士,見你身上沾染了些許陰穢之氣,故而來此一問,近日可碰到過什麼怪異之事?或者怪異之人?身體可有不適?”
王晏神情嚴肅,也不拐彎抹角,直言不諱。
“哈哈哈哈!道長說笑了,我只是這烏江峽畔一個打魚的,所去過的地方,無非是江上城裡兩頭跑,接觸到的人更是不多,又怎會遇見什麼怪人怪事呢?至於我的身體狀況,道長難道看不出來?”
聽到他這話,許三郎笑了起來,揮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展露出一身紮實的健子肉,不以為然。
“哦?你再好好想想,此乃性命攸關之事,千萬不要當做玩笑來對待,貧道這可是好意提醒。”
許三郎見他如此神情,無奈也只好仔細回想。
“哎喲!不瞞道長,我確實想不起來了,近來這段日子,除了到江上打魚,就是往城裡送魚,繼而便是在家陪老婆孩子,怪人怪事還真的沒有。”
許三郎思索片刻,一臉為難,如是回答道。
“道長!這天色眼見得也晚了,我也是時候該回家了,不然一會兒出不了城,那可就麻煩了。”
王晏緊緊盯著他的雙目,見他不似說謊,無可奈何,他也總不好一直攔著人家不放,只好讓開。
“叨擾了,許居士請!”
許三郎施了一禮,再度推起板車,徑直離去。
他倒也懶得去糾結,對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姓氏的,對他而言,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出城。
江陵古城有宵禁,入夜之後,首先便會關閉城門,過了子時,夜市結束,各大酒樓商鋪關停,街道市坊,除了更夫之外,尋常百姓不可逗留,否則被巡查的官差抓到,免不了要進衙門挨一頓板子。
眼見得許三郎遠去,王晏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還是尾隨而至,事情不弄清楚,他心中難安。
不管他是真的記不起來了,還是在說假話,自己先暗中跟著他回去,不信找不出那作祟的鬼怪。
萬一他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