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城周圍籠罩的瘴氣,也不知從何而來,極其的怪異,無形無色,常人肉眼根本難以看見。
若非呂洞賓一身的道行,亦是不易察覺,更為詭異的是,這些瘴氣之中,藏有一種恐怖的力量。
既非妖力,也非仙力,甚至要超出它們許多。
呂洞賓費盡心思,也無法將其化解,他的道法對上這股力量,根本就毫無用武之地,不見效果。
瘴氣之中蘊含有毒霧,呂洞賓猜測,這便是引起瘟疫的罪魁禍首,而這背後的一切,只怕不止是天災那麼簡單,乃是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暗中操縱。
想要救這滿城的百姓,必須要找到根源所在。
因此他一番探察,最終總算讓他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這股瘴氣,似乎是由京兆城東南方向的山中飄來的,凝聚成團,不消不散,可謂恐怖如斯。
有了線索,呂洞賓毫不猶豫,直接動身。
只是剛出城,恰好便碰上了昔日的好友苟杳。
苟杳得到訊息,家人皆染上瘟疫身故,不由得悲從中來,心生短見,跑到永濟河想要投河自盡。
這永濟河是貫江的一條支流,就在京兆府城以東十餘里地,兩側都修了大壩,當地百姓引河水灌溉農田,旱季時靠河水救助,糧食倒也時常豐收。
可以說這條河流,養活了京兆府不少的百姓。
呂洞賓尋找瘴氣的源頭,路過永濟河,剛好見苟杳站在壩上要往下跳,認出是昔日的好友,心急之下,連忙現身將他救下,苟杳如此才沒有喪命。
兩兄弟多年未見,如今相逢,自是倍感歡喜。
誰料話沒說幾句,永濟河內卻起了變化,兩頭渾身黑毛的水妖忽然之間躍出水面,伸手便朝著兩人抓去,呂洞賓擁有法術在身,迅速的反應過來。
但苟杳一介凡人,猝不及防之下,根本就沒來得及閃避,被一隻水猴子抓住,徑直拖入了水中。
呂洞賓揮劍斬殺了抓向自己的那隻水妖,危急時刻,只來得及將一道護身法咒打入苟杳體內,保他一時不受傷害,但法咒的時效不長,只有三天。
另一頭水妖見妻子被殺,折返上岸要殺呂洞賓報仇,怎奈不是對手,反倒被他打傷,逃遁而去。
呂洞賓欲救苟杳,沿永濟河入貫江,直至巫江峽,追了這水妖兩天,沒想到卻在此碰上了王晏。
這水猴子總共一家三口,都成了氣候,不過只有公的修成了妖怪,母的及小的本領不大,所以才能被呂洞賓輕易斬殺,小的也被王晏給一掌滅了。
如今過去了兩天,護身法咒眼見得就要失效,在此期間若不能將苟杳救出來,只怕有性命之憂。
所以他才會如此憂慮,家人已逝,如今就只剩下這麼個朋友,若連他都保不住,何淡渡世救人?
聽他講明瞭情況,王晏也是徹底的明白過來。
京兆府瘟疫肆虐,永濟河水妖害人,眼下水妖雖除,但是京兆府的瘟疫,顯然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場瘟疫與瘴氣有關,能夠透過空氣傳播,其威脅是何等的巨大,故而源頭必須要查個清楚,徹徹底底的將瘟疫掐滅,不然怕是會有更多人受害。
“大哥不必擔擾,只要那位苟兄未死,愚弟便有法子相救,我這正好有一計,大哥聽聽可行?”
此時此刻,王晏面色一笑,心中已有了計較!
“哦?賢弟有何計策?快快說來!”
呂洞賓有些迫不及待,忙朝著他詢問。
“大哥勿急,此計名為‘虛張聲勢’,在施展計策之時,我們須得將那水妖放走,方可行事!”
王晏不慌不忙,娓娓道來。
“哦?虛張聲勢?”
一聽此言,呂洞賓先是有些詫異。
“嗯!我要讓這水妖,親自為我們帶路!”
王晏對於自己的計策,顯得很有把握。
“……原來如此!我怎麼就沒想到?”
呂洞賓也並非愚鈍之人,有些事情,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略微提示,他自己便能夠猜測出來。
“好!就這麼辦!”
明白了王晏的意思,呂洞賓也是大讚好計。
那水妖被王晏收在了葫蘆裡,因為葫蘆被加持了禁錮,所以王晏他們的談話,水妖是一概不知。
這水妖一家兩口全部喪命,自己也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顯然抱著寧死不屈的想法,故而無論是用什麼刑法,威逼利誘,對他都是不起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