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別的,恕我無能為力。”易安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遂而端起面前的茶杯細細品了一口茶,露出十分陶醉的神情。
劉衍更是迷惑,十分詫異道:“方才居士不是說,是勤王叔的朋友嗎?而且居士先前還幫著皇叔一起出謀劃策,怎麼現在卻不願意了呢?”
“朋友?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還真信啦?你以為我想幫劉期成翻案?別傻了,是侈頁逼我幫他的,現在他人都去見佛祖了,我還有這個必要幫劉期成翻案嗎?”易安說著從桌下抱出一個木盒來,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接著往他們二人面前一推。
“小屁孩,我告訴你們。你們想拿這些證據做什麼,我都不會管你們。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們拿著木盒跨出了這竹屋,我就算完成了侈頁的交代,你們就和我兩清了。以後可千萬別回過頭來找我這個老頭子的麻煩,就連問一問,都不可以,最好連桃林都不要跨進一步來。”
劉衍微微有些不悅,對面前這個人反覆無常的情緒感到詫異。為何方才還是笑臉盈盈,一副老好人的模樣,此刻卻做出一份乾淨利索的冷血模樣?
他還想再爭一爭口舌,一旁的楚沉夏忽然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為難居士了,多謝居士,我們這就告辭了。”
不等劉衍反應過來,楚沉夏已經拉過他往竹屋外走去,直走到桃花林。劉衍才甩開楚沉夏的手,不甘心道:“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啊?難不成他是在試探我們?不如我們再回去問問吧,他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對翻案肯定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殿下知道他是誰嗎?”相比劉衍的聲音。楚沉夏就要顯得沉穩平淡多了。
劉衍知道他必有後話,但還是答道:“易安居士,皇叔的知己。”
“他是江湖上人見人怕的白無常。”楚沉夏定定地看了一眼劉衍,對上他有些不解的眼神。解釋道,“黑無常。白無常,殺人勾魂,他們二人殺過的人丟到河裡,能將那條河填滿。”
黑白無常的名號,劉衍自然是聽過的,他們殺人如吃飯,手法殘忍,朝廷這些年雖然知道他們的惡行,卻不敢出兵去抓他們,甚至連找都不敢找。
可這樣一個窮兇極惡的白無常,怎麼會是竹屋中那樣一個笑容滿面的人?劉衍不可思議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那時他起了殺心?”
“那倒不是,殿下可能沒注意到,他的小指比前面四個手指都要長,再加上他得的白人病,以及這屋子裡擺設和一旁的桃花林,我便猜測他是白無常。”楚沉夏目光一撇,示意劉衍往前走。
劉衍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忽然驚覺,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二人走到馬匹前時,劉衍看著手中不大不小的盒子皺眉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們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拿回去嗎?未免……”
楚沉夏利索地翻身上馬,篤定道:“我倒不信,還會有人來搶這不起眼的木盒,這裡離東門近,回去不過半個時辰,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事的。”
劉衍雖然面色不住點頭,可是眼神裡到底還是有一些擔憂的,沉重地翻身上馬,一隻手緊緊抓著木盒,一隻手抓住韁繩,便跟在楚沉夏身後,往東門急急而去。
過了城門之後,劉衍才舒了口氣,肩膀也微微垮下來一些,正當他微微一笑的時候,一個黑影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一下子出現在劉衍面前,劉衍的馬受了驚,將劉衍摔下了馬。
好在劉衍將木盒牢牢護在懷中,沒有使木盒散開,那黑衣人的劍忽然一下子到了劉衍面前,頓了一頓,忽然往下一劃,往他懷中刺去。
黑衣人的肩上忽然搭上一隻手,那隻手將他往後一拽,劉衍趁機便爬了起來,他看著楚沉夏和黑衣人打鬥,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上去幫他,還是趁著他們糾纏,趕緊回到東宮。
“殿下快走,我沒事的。”楚沉夏一面牽制黑衣人,一面將在馬屁股上一踹,讓它往劉衍那走去,劉衍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翻身上馬,先走一步了。
見劉衍走遠了,楚沉夏手中的劍一挑,便將黑衣人的面巾挑了下來,果然是景旡,楚沉夏冷眼看著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劍。
景旡目光閃了閃,見他放下劍,也跟著慢慢垂下去手去,可是垂到一半,他忽然頓了一頓,隨即飛快地刺向楚沉夏。
楚沉夏自然不防備他這一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景旡的臉上也滿是慌亂,可手中的劍卻是沒有縮回一寸的意思。
他沒想到,楚沉夏躲避的動作與從前相比,慢了那麼多,以至於當時他勉力收手,也刺到了楚沉夏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