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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寅雙皺眉推開她的手,道:“昨兒晚上板牙奶奶問我,想不想要個後孃,說我娘死了也有三年了,總不好老叫我爹單著。可我還想著我娘呢,我不想再要個娘。我爹也還想著我娘呢!可那天我又聽到板牙爹爹跟我爹說,他只有我這麼一個孩子,偏我還是個女孩子,將來是沒辦法頂著我爹上山的,所以我爹得有個兒子。今兒一整天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偏剛才小靜姐姐又說什麼小白菜的故事。如果我爹真給我娶了個後孃,那後孃再給我爹生了個兒子,就像那故事裡的,‘有後娘就必定有後爹’,你們說萬一我爹不再疼我了,我該怎麼辦?!而且我爹長得那麼好,還有一手打鐵的手藝,想嫁我爹的人一定很多,不定這會兒那大王莊上就有不少人盯上我爹了呢!你們說,我能不著急嗎?”
“所以你就準備這麼跑到大王莊上去找你爹,告訴你爹,你不要個後孃,不要個弟弟?”三姐忍著笑道。
見雷寅雙很是認真地點著頭,三姐立時笑出聲兒來,伸手用力頂了一下雷寅雙的腦袋,道:“怎麼你也跟板牙奶奶一樣,聽風就是雨了?!”
這麼說著時,她扭頭看看王靜美。王靜美笑嘻嘻地道:“我奶奶本來就是那脾性。”又對雷寅雙道:“我來告訴你,我奶奶怎麼忽然想起跟你說那話的。是街口的陳大奶奶跟我奶奶說,咱們巷口的那個客棧啊,被人給盤下來了。說那新老闆是個寡婦人家。你爹不是個鰥夫嗎?倆老太太閒著沒事一磕牙,就給亂點了一回鴛鴦譜。原是沒影兒的閒話,偏你也是個虛的,竟真當一回事了。要叫我說。雷爹爹那麼疼你,你不點頭,他定然再不會續娶的。”
雷寅雙託著下巴,悶悶不樂道:“可我爹不續娶,就沒兒子了。”
王靜美和三姐對了個眼兒,二人又是一陣偷偷悶笑。她倆都比雷寅雙大了兩歲。別看只兩歲的差距,卻是一個還是未滿十歲的孩童,另兩個,則已經當自己是十一歲的大人了。因此,兩個大孩子都覺得雷寅雙的煩惱很是好笑。
可雷寅雙卻是正而八經地煩惱著這個難題的。
“哎喲喂!”她學著板牙奶奶的口頭禪喊了一嗓子,忽地一甩她那扎得高高的馬尾辮子,辮子揚起時,險些打到一左一右那兩個自以為已經是成年人的小姑娘。“女孩子怎麼了!”雷寅雙忽地站起身,用力握著拳頭道:“誰說女子不如男?那穆桂英、花木蘭,全是女的,不一樣做英雄?!”
王靜美忍不住道:“你是可以做個女英雄,可你卻沒法子給你們老雷家傳宗接代啊。將來你結了婚,生了孩子,那孩子可是要跟人家姓的。”
“這話一聽就是你孃的腔調。”姚三姐撇著嘴道。
話說板牙娘自來就是個重男輕女的,沒有板牙之前,便是板牙奶奶沒嘮叨她,她自個兒就把自個兒當作是王家的罪人了,總覺得在人前抬不起頭來。可自生了板牙後,板牙娘便一改往日的卑微,簡直像是擒了賊王平了反叛的功臣一般,連呼喝起板牙爹來,都是底氣十足的高八度嗓音。
雷寅雙重又坐了回去,託著下巴道:“打哪兒給我爹弄個兒子來就好了。”
王靜美噗嗤一下笑出聲兒來,推著雷寅雙道:“倒不如說,將來你招個上門女婿更妥當些。這會兒便是你給你爹弄個兒子來,那也不是你爹的血脈啊。”
三個女孩在樹下嘀嘀咕咕地說著虎爺的煩惱時,板牙娘出來了,站在鴨腳巷的巷口衝這邊大聲呼喝道:“小靜,做什麼呢?!你弟弟醒了,還不快回來哄你弟弟去!”
王靜美趕緊回頭應了一聲,然後站起身,對雷寅雙道:“回吧。這會兒你不睡個午覺,等下午做功課的時候,你又要打瞌睡了。”
姚三姐也站起身來,拍著裙子上的草屑道:“我功課已經寫好了,還有最後一篇大字。”
“誒?!”雷寅雙抬頭叫道:“你不是說要帶著我寫的嗎?”
“你?”三姐垂眼看看她,“寫個作業,就跟那凳子上有釘子扎你似的。自個兒不認真,還擾得我也沒法子專心,才不帶你呢!”
王靜美笑道:“但你還是得看著她些,不然這隻小老虎又要想出什麼花招來偷懶了。”
三姐冷冷橫了雷寅雙一眼,沒吱聲,只轉身往家走去。
王靜美衝雷寅雙伸過手,道:“起來啦!”
雷寅雙一扭脖子,抱著膝蓋道:“三姐也就罷了,反正天生那脾氣。沒想到連小靜姐姐你也這樣說我,我生氣了,不想理你!”
王靜美看看她,伸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