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胃裡突然一陣噁心,讓她差點吐出來,這都多天了?為什麼還在昏迷中?
席天予淡然地回頭,輕笑,“有何舒在他身邊,你擔心什麼?”
“……”也是啊,她擔心有什麼用呢?他的一切,不都是她害的麼?
席天予在飲水機旁接了一半的熱水,再摻上一半的冷水,感覺水溫可以了,才端過來,遞到沈喬熙的面前。
“先把藥吃了吧。”
沈喬熙接過來,將席天予送來的藥放進嘴裡,然後喝水嚥下去,吞嚥有些困難,可是沈喬熙還是用力將藥嚥了下去,身體不趕快好起來的話,她什麼事也做不了。
水是溫的,熱水跟涼水摻在一起,果然沒有純熱水變溫了好喝,沈喬熙看著玻璃水杯發呆。
“想我大哥了?”席天予在床邊坐下來,笑容溫和。
“你怎麼知道?”沈喬熙放下水杯,靜靜地躺在床上。
“以前也是這樣,餵你吃藥的時候,總喜歡把熱水吹涼,”席天予笑了笑,“小時候,他的母親每次喂他吃藥都是這麼做的,所以,我大哥那個笨蛋覺得,這樣是關心和愛的表現。”
瞬間,沈喬熙明白了,為什麼每次她吃藥的時候,席天承都會把熱水吹成溫水,為什麼她喝雞湯的時候,他都要一口一口為她吹涼,原來,這就是他關心一個人的方式。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我大哥這個人,很彆扭的,關心一個人,從來不會說出來,只是,只一味的去做,誰會理解呢?”
沈喬熙笑了笑,是啊,席天承……就像是一個笨蛋一樣,明明那麼關心她,卻偏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連最關心的事情,都做得像是一個笨蛋!
她以為,自己不喜歡席天承,但是為什麼此刻,卻想他想得要命?
不知道席天予是敵是友,沈喬熙也無心去思考,閉著眼睛,讓自己快點睡過去,席天承說的,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無聊了就睡覺,養好身體,一切才會有可能。
a皇酒店,本市唯一一家七星級酒店,隸屬ac國際,頂樓禁止任何人的進入,傳說這是老闆的私人用地,至於老闆究竟有沒有來,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見過老闆長什麼樣子,是何方神聖。
而在頂樓的房間裡,簡單的佈局,卻充滿了奢華的味道,只是,床上的男人似乎沒有任何感覺。
絕美的臉,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挺拔的身體被蓋在棉被裡,露出來的肩膀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只是即便如此,他身上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威嚴,在他昏迷的時候,也依舊咄咄逼人。
似乎在做一個噩夢,額頭上冒出很多細密的汗水,眼睛在眼瞼內不停地轉動著,臉上竟然滿是不安和驚恐。
床邊,十四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拿起毛巾為席天承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老八,你確定爺不會有事?”十四還是很擔心啊,爺自從昏迷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雖然身上的傷口是在逐漸癒合,但是臉色白得嚇人。
“他像是有事的人麼?”一旁的沙發上,何舒半躺著,陰森森的臉即便笑起來也像是藏著毒針。
“像!”十四給了一個很確定的答案,“不過啊,如果爺醒過來,發現是我們把沈喬熙送回到沈家的,我能不能把主要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何舒從身上拿出一根銀針,放在手裡把玩著,“十四,你剛剛說了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你靠近一點。”
十四立刻縮了縮身體,轉而將視線看到一旁正襟危坐的十七,“十七,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件事與我無關,我擔心什麼?”十七說著一本正經的話,卻將一切推脫得一乾二淨!
“十七,你……”
“吵死了!”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
十四轉頭去看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家爺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嚇得手一哆嗦,毛巾便利落地從手中滑落,蓋在了席天承的臉上!
“……爺?”十四立刻後退,糟了,爺不會聽到了什麼吧?
十七立刻走過去,將席天承臉上的毛巾拿開,“爺,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席天承靜靜地問。
“四天!”
席天承點了點頭,“沈喬熙呢?”
“……”
唇角斜出一抹濃濃的嘲弄,“回到沈家了麼?”
“……是!”十七擔憂地看著席天承的臉,然而卻發現,那張臉,居然平靜得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