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一塊,我那時小,在山上哪裡吃過什麼好東西,那牛肉勁道,入口滿嘴都是香味,肉湯也鮮得不像話,我過了這麼多年都還記得那味道……”
趙權見她說得眉飛色舞,滿臉神往的模樣,不禁笑了,知道她好吃,他也時常取笑她,忽然想起從前她說過的身世,心中莫名轉而一柔,她自小被人丟棄,無父無母,幸而被人收留,可日子聽起來過得有些清苦,不禁柔聲道:“你師傅不是待你很好嗎?”
長亭眼神轉柔,似是有些懷緬,微笑道:“師父的性子粗糙,連做飯也不會,我聽師叔說過,我很小的時候,師父獵了一隻兔子,直接烤了就給我吃,結果我太小,脾胃消不了食,病了好幾天,還是師叔來看望我才給我治好了。”
“你師父的確有些粗心。”趙權也有些疑心她怎麼活到現在的。
長亭眸光一轉,甚是靈動,淺笑道:“我師父雖然粗心,可待我確實十分好的,他雖看起來是個粗人,可心地卻十分好,時常賙濟別人,所以才常常把自己弄得很狼狽,但是一有好吃的好用的都會先緊著我,他一個大男人,連自己都活得十分粗糙,能把我一個奶娃養活到這麼大,還將一身武藝傳給我,著實是不易的。”
趙權聽她話中誠懇真摯,想來對她師父的感情十分深厚,也是個樂天感恩的女子,點點頭道:“你師父的確不易。”
長亭哪想到能和趙權這般聊天,對這王爺也有了些改觀,一時有些無話。
趙權笑了笑,掀開車帳,對外間吩咐道:“那邊似乎有一個村莊,今晚就在那投宿罷!”
回頭對長亭說道:“本王就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香。”
眾人來到村莊,村口果然立了一口大鍋,幾根木頭架子上掛著一隻瘦瘦的牛,張勉等人向里正道明瞭來意,言明他們只是路過的商販,想在此借宿一晚。
莊戶人家雖是清貧,但卻樸實熱情,騰了幾間低矮的屋子出來給他們,張勉給了些散碎銀兩給屋主與里正,喜得那人連連推辭,實在推不過,不多時又扛了些米麵菜蔬過來,都是些農家物,張勉倒未推辭。
張勉帶著人將屋子打掃了一番,為趙權鋪好臥具,又帶人生火造飯去了。
長亭一路過來風塵僕僕,也未有機會好好清洗一番,拿了隨身衣物,向一戶村民借了木桶等物,自去燒水洗浴不提。
長亭美美地洗了一番,換了身乾淨的衣物,頭髮也鬆鬆地挽了個髻,只覺神清氣爽,出了房門,提了一桶水正要出去倒,就見焦衡提著一腿牛肉進了院子,長亭放下桶奔過去,驚喜道:“焦校尉,這是你去買的嗎?”
焦衡見長亭挽著頭髮,一副小女兒的模樣,又如此跳脫,竟讓他有種與嬌妻閒話家常的感覺。
竟想到“嬌妻”,焦衡低著頭,不好意思地又看了看長亭,她額角碎髮清揚,臉上還帶著沐浴過後的紅暈,襯得她面若桃花,甚是動人。
焦衡移開了眼,臉上燒得厲害,提著牛腿,訥訥地說道:“是王爺吩咐我去村口買的……姑娘,你……你喜歡吃這個?”
長亭盯著那牛腿笑了笑,登時連帶覺得趙權也沒那麼可惡起來,喜道:“是啊,要不今晚就我下廚為你們燉一鍋湯?”
焦衡聲如蚊蚋地說道:“姑娘喜歡就好……”
長亭接過牛腿,腳步輕快地往灶間走去,沒走兩步就見趙權立在屋前看著她,長亭想起今日進這村莊也是為了她,喜滋滋地舉了舉牛腿,笑道:“多謝王爺!”
趙權見她眉眼皆笑,於這陋室中也覺甚是動人,不禁嘴角上揚,點了點頭,長亭道:“請王爺等會兒嚐嚐我的手藝。”說完提著牛腿進了灶間。
說是灶間,不過是村戶藉著屋子外牆,搭起的一個草棚罷了,張勉領著人正在生火造飯,長亭用水將牛肉仔細清洗乾淨,用刀麻利地將牛肉解了下來,切了塊,燒了了一鍋滾水將牛肉燙了燙去去腥,然後用一個大鍋將牛肉煮了,問張勉要了些燒酒和姜料、香料等物倒進去,然後就守著灶添火加柴。
不多時便滿園飄香,趙權召了焦衡議事完畢,便在院中踱了幾步,側頭看去,長亭坐在一張小凳上,一心一意地守著火,全無旁騖,火光映在她秀致的臉上,竟有些趙權從未見過的滋味,莫名叫人安心,趙權勾了勾嘴角,踱步離開了。
晚上開飯的時候,長亭盛了兩盆,一個大盆送給了侍衛們,捧著一個小盆放在了趙權的桌上,專門為趙權盛了一碗湯,獻寶似地放在趙權面前,神采飛揚道:“王爺快嚐嚐!”
趙權端坐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