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昭聽出周翊話裡的調侃,說道:“殿下想見我是因為梁小姐還是因為我呢?若是因為梁小姐,那我自然要避著殿下,畢竟殿下見不到想見之人,我也幫不上忙。但若是殿下想見的是我,那我自然要讓殿下見一見啊。”
周翊第一次感受到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的真理。
“為何選擇這條路?不管是道士道姑還是神棍半仙,總歸一個女子做這些事情於名聲有礙,更何況你還是長明侯府的嫡女。”周翊不明白。
沈今昭攤開雙手說道:“殿下可能不知道,我是八字純陰,天生便是吸引鬼氣陰氣的體質,若是弄不好,便會被陰氣纏上病痛纏身。不瞞殿下,我師父曾經對我說,要想活著就得積德,可我似乎是個天生缺德之人,所以我每積攢一點功德,就會毫不猶豫地被我揮霍乾淨,就因為這個到現在我還是個缺德的。”
沈今昭這話明明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可週翊卻很認真的說:“既然知道自己缺少功德,為何還要做損失功德?”
沈今昭抬頭直視周翊的眼睛說:“因為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即使天雷加身也不能阻擋我!”
沈今昭想起什麼,從自己的小花包中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紙,折成三角形,想了想,又取出一張,折成三角形,將兩個放在一起,折成六角形,想了想,從腰間取下荷包,將符紙放進去,遞給周翊。
“這符紙是我回上京前,師父畫的,功力比我深厚很多,有了這兩張符,鬼氣和陰氣都不能靠近。”
周翊伸手接過荷包,看著上面繡著一棵蘿蔔一棵白菜,微微詫異。
沈今昭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年在玄隱門中,我跟著小師叔經常種白菜蘿蔔,所以習慣了,畢竟蘿蔔白菜保平安嘛。”
周翊看著上面蹩腳的針腳,拇指輕輕撫摸,“這是你繡的?”
沈今昭理所當然地點頭,“行了,別嫌棄我的針腳了,我在玄隱門裡忙著學道術修靈力,哪有時間學繡花啊?”
周翊卻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蔣寶珠著急忙慌地跑進來,“昭昭,孫家來人了,正在前門下車。”
沈今昭似笑非笑地說道:“終於來了。”
沈今昭和周翊並未起身,所以蔣永隆和孫家人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兩人坐在一邊。
孫思媛的爹孫奎瞧見周翊,立刻走過來,彎腰拜見。
孫夫人只顧著哭,倒是另一個女人拉扯著一個少女輕聲嘀咕著什麼。
沈今昭只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孫思媛的庶妹和姨娘。
周翊讓孫奎起身,而後便不再搭理孫奎,任憑孫奎如何恭維周翊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沈今昭看到庶妹腰間的荷包散發著濃濃的鬼氣,便已知曉裡面裝的就是厲鬼的頭骨。
沈今昭並未說話,只是在想,這女子到底是被何人指使,教她用厲鬼侵佔術害人,她為何就同意了?她難道不知道用了厲鬼侵佔術的人會成為厲鬼的第一個祭品嗎?
而之前襲來的惡鬼之氣也似乎養出一些神識,竟然知道利用周翊。
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會不會與上次的假大師有關?那個假大師被自己引來的天雷劈死之後,難不成是有人為他報仇故意整她的?
沈今昭琢磨期間,孫思燦卻走到周翊的面前,盈盈一拜,“臣女孫思燦拜見殿下。”
孫思燦保持著屈膝的動作,可週翊似乎就像是看不見一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孫思燦的雙腿微微打顫,求助地看著孫奎,孫奎此時站在一邊也是一臉著急,可偏偏又不能求情。
蔣寶珠不屑地撇撇嘴,伸手扶住身形微顫的孫夫人,按照沈今昭教的說道:“伯母,如今二嫂的屍身還未抬到棺材中,二嫂臨去的心願就是想要您去瞧瞧她,我帶您去後院可好?”
孫夫人聞言哭得更傷心了,被蔣寶珠攙扶著去了後院。
孫思燦此時渾身都止不住顫抖,她雙眼微紅,面上滿是委屈,可眼神卻還是停留在周翊身上。
沈今昭見狀,微微低笑,看著孫思燦說道:“殿下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沒看見孫二小姐堅持不住了嗎?”
周翊望向沈今昭,說道:“她堅不堅持住跟本王有什麼關係?”
沈今昭無語,不再理會周翊,反而對孫思燦說道:“孫二小姐起身吧,若是等到殿下開口,你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了。”
孫思燦瞥了一眼沈今昭,似乎在質疑沈今昭的話,可孫思燦身後的婦人立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