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雨,在一直下。 由於連續幾天的趕路,大家都很快的睡去了。就連那幾個守夜的人也是哈氣連連,要是任務在身,恐怕早就倒頭大睡了。地上的篝火忽明忽暗,夜色中的茅草屋就像是野獸的眼睛一樣。 而在此時,距離茅草屋不足五百米的一顆大樹下,十來個身披蓑衣手中握刀的蒙面人,屹立在雨中,就像是十幾根石柱一樣。 “老六,裡面的情況怎麼樣?”為首之人眼睛盯著草屋一動不動。 “大哥,據可靠訊息,裡面的人大多已經睡下了,只留下三個鏢師在守夜。”身後一人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 “也不枉咱們兄弟追了這麼多天,終於到了該動手的時候了。” “要不是那人一而再的拖延咱們,張家那小毛孩子早就手到擒來了。”為首的大漢身邊一個矮個子的人說道。 “老二,話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家是出錢的主顧,咱們是拿錢辦事的,什麼時候出手人家說了算。” “對了,大哥,聽金家的人說姓張的那小子身上揣著張家的傳家之寶,這個出門似乎就是跟這個寶貝有關,我們要不要?”老二湊近說道。 “等把張家小子處理了,那個寶貝還不是任憑咱們處置?好了,準備行動吧!”老大一聲令下,眾人分頭悄悄地向茅草屋進發。 張澤他們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向他們慢慢靠近。 “嗖!”一聲利箭破空之聲打破了黑夜中的寂靜,一個守夜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飛箭穿胸而過,應聲倒在了篝火堆上,濺起了無數火花。旁邊的同伴一陣錯愕,剛想喊敵襲,同樣的被一隻利箭射入腦門,一聲沒吭的栽倒在地。倆人前後倒地不過三息時間,第三隻利箭順勢而來,直奔第三人的面門,可惜這人比前兩人都要機警,身子向旁邊一歪,勘勘的躲了過去,“有敵襲啊!”一聲大喝瞬間將熟睡的眾人喚醒。 “公子,有敵襲。”水伯立馬翻身來到張澤身邊,張澤也是第一時間醒了過來。 “不知道是什麼人,難道是金家的人?”張澤一臉疑惑。此次出門他們張家做了周密的安排,一般人不會知道他的行蹤。但是現在還是被人追來了,十有八九就是張家的死對頭金家了。 “張金兩家在大良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世家,相爭了一兩百年了。如今咱們張家勢落,反而金家如日中天,早就有徹底剷除我們金家的野心了。”水伯一陣嘆息。說話的功夫,眾人已經聚在一起,鏢頭下令將篝火撲滅,頓時大家都陷入黑暗之中。 “周老弟,現在怎麼辦?”姓周的是這次押鏢的鏢頭,大家都等著他拿主意。 “不知道外面來了多少人,黑燈瞎火的不好對付啊。”鏢頭這個時候也是沒了主意,轉頭望向張澤他們,“是不是衝著公子你們來的?” “周鏢頭莫要瞎猜,我們平日不曾結下冤家,怎麼會是朝著我們來的呢?若老朽猜的不錯,是不是遇上山匪了?”水伯一口否認敵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就怕這些鏢師到時候反水。 “看來十有八九是遇到山匪了。”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周鏢頭心裡已然是明白了外面的那些人肯定是衝著這水伯這幾人來的,一路上這幾人甚是神秘,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作為鏢師,他不可能見死不救,鏢局的信用在那擺著呢。但是如果來人太厲害了自己這些人萬一當不住呢? 茅草屋外面也是一片寂靜。 “老大,現在怎麼辦。裡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啊!”眾人屏息以待。 “等!”老大一聲令下。 茅草屋內,張澤他們見外面沒了動靜,不知道敵人打的什麼算盤。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眼看著馬上天都要黑了,到時候咱們的處境會更被動,外面的人可能也是打的這個主意。眼下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大家分頭逃出去。”周鏢頭拿定了主意。 “周鏢頭,這恐怕不妥吧,你們個個青壯,我們呢一老兩少哪跑的動哦!”水伯一聽要分頭跑路,下了一跳,自己這邊三個人又不是練家子能跑到哪去? “那也是沒辦法啊,大家待在一起更是死,分開跑能不能活命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說完周鏢頭就吩咐身邊的鏢師們分頭跑路,如果能活著就約定在往西兩百里的一處山窪處會和。安排好之後,周鏢頭率先衝出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看著外面沒什麼動靜,眾人也是一個個的衝了出去,很快茅草屋裡就只剩下張澤三人了。 “公子,我們現在怎麼辦?”水伯一臉焦慮。 “這樣吧,水伯,你們先走吧。如果真是金家的人,他們的目標肯定是我,你們跟我走在一起太危險了。”張澤知道自己才是外面那些人的目標,這也就是在周鏢頭提出分頭逃走的時候他沒有反對的原因。 “這怎麼行,家主之前再三叮囑老奴要照顧好公子,老奴不會撇下公子走的。”水伯對於張澤的提議一口回絕,“藍小子,你過來。”水伯招呼著不遠處一個藍衫小斯,看模樣年歲跟張澤一般大。 “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