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霧不置可否,道:“需要我做什麼事情?”
雪狐聽他發問,這才露出些滿意的神色來,道:“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我的洞府近日被一隻不要臉的死狐狸霸佔了,你若能幫我將那狐狸殺死,我便如實告訴你他們的行跡。”
連霧沉吟片刻,那雪狐見他不答,便又道:“那隻死狐狸的修為也不高,三階而已,不過想必你也看見了,我修為太過低微,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它說著,語氣中便透露些不易察覺的焦急來,神色鬱郁,道:“我原還有兩個妹妹,當初那死狐狸來霸佔洞府時,我拼死逃出,那狐狸殺了我的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小妹妹被我藏在洞府的地洞中,如今已然半月有餘了,也不知生死,我回去了幾次,皆是差點殞命……”
連霧仍舊皺眉不語,那雪狐又咬牙道:“你若是幫我,我便親自帶你去找你的朋友。”
終於聽到想聽的話,連霧這才舒展開眉頭,爽快道:“如此便好。”
雪狐看了看他,催促道:“那——”
連霧卻打斷道:“你既然不願說出他們的行跡,那能否告訴我,那男子如今的狀況?”
雪狐篤定道:“我兩日前才見過他們,確實無事,你且放心。”
聞言,連霧頷首,道:“那便走吧。”
雪狐扶了扶頭頂的翠螺,叫了聲:“阿寶,坐好了。”
那翠螺便聳高了一下殼,露出其中銀白色的小爪子來,迅速地在雪狐的頭上蠕動了一下,似乎是應了,又將殼放了下來。
連霧見那雪狐在雪地中蹦跳著,原本在心中仍舊在默默地盤算,若是一把將那雪白的大狐狸尾巴揪住,逼著它說出陵貉的行跡,究竟能有幾成的勝算。
然而在見識過那雪狐的速度之後,連霧便放棄了這個念頭,那狐狸跑起來極快且不說,它還不走路,而是直接從積雪裡面鑽洞,眼見它在雪地上蹦著蹦著便消失了,隨即又從另一個地方鑽了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讓連霧比較在意,那雪狐鑽進雪地中之後,不知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可以避開神識的查探,是以一開始連霧才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
若是一舉不成,抓不住那狐狸,又或者抓住了那狐狸竟寧死也不說,那才叫糟,只怕這最後的線索也要被斷送了,是以連霧只能小心謹慎,不敢稍有疏忽,在對於陵貉一事上,他從不敢冒險。
那雪狐一路蹦跳著,走了不知有多久,才引著連霧到了一處冰湖前,那是在這片雪地上,連霧見到的唯一一種除了白色以外的顏色,看著冰湖那暗藍色的冰面,連霧不由覺得眼睛好受了很多。
那湖面邊緣被凍住了,湖面是幽深的藍色,一眼也看不出其中是否有活物,連霧見那雪狐蹦跳著跑到湖面旁的一角,開始刨冰。
刨了大約一刻鐘,雪狐掃了掃尾巴上的碎冰屑,從冰下探出個頭來,對連霧道:“你先下來。”
連霧以神識掃過冰下,發現那裡有一條十分長的通道入口,不知通往何處,他便依言躍下那冰洞中。
洞裡似乎溫度極低,又非常幽暗,那雪狐哈出一口熱氣,扶了扶頭頂的翠螺,道:“隨我來。”
於是便蹦跳著小跑起來,連霧緊隨其後,發現那狐狸的速度真是極快,跑動起來整個身子便形成了一條白影,他竟然險些跟不上。
連霧用了一張中級的疾行符,隨著那雪狐一路在冰下的通道中走過,那通道極長,彎彎曲曲,不知通往何處,連霧問過雪狐,雪狐只是含糊道:“我也不清楚,北冥的冰雪下面有許多這樣的通道,自我知事起便有了,也不知是何人所為。”
通道中漆黑一片,雪狐的眼珠子發出綠幽幽的光芒來,它頭頂上的翠螺也散發出青翠的光芒,像一盞小燈籠,精緻可愛,在這漆黑的冰下十分亮眼。
冰道其實並不如何平坦,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粗糙了,四處都坑坑窪窪,使連霧不由便想起紫氣宗下的地穴來,和眼前這冰下通道如出一轍,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的手筆,若真的是,那其中便不知隱藏著什麼隱情了。
不過連霧此時並不想關心這些,他只盼著儘快趕到雪狐的洞,將那勞什子的鳩佔鵲巢的狐狸趕跑,然後去找師兄。
想到陵貉,連霧心中便有些不平靜,只覺得一顆心好似被放在火上慢慢地炙烤著,煎熬無比,疼痛難忍。
他默唸著清心咒,一面加快了速度,那雪狐偶爾抬起頭來看他,表示十分滿意。
也不知跑了多久,一鬼一狐晝夜不歇,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