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極道:“比西域更遠的地方?那可是萬里之遙,有誰肯送這封信到你爹爹的手裡?”
韓柏道:“自然是與他有極深刻關係的人,老頭是越老越不靈光!”
虛夜月聽韓柏有心情開玩笑,心內擔憂漸緩,知道他的心情已漸漸平復。
張仲羽道:“唉,這些在下可就一概不知了。”突然窗外人影一閃,韓柏等三人立起感應,張仲羽抓起茶杯猛力往窗外人影處甩去,這一擲用上五成真力,茶杯破門而出,去勢毫不稍緩。
窗外人影嘿的一聲,伸手擋下茶杯,踉傖連退幾步,只這麼一緩,良極與韓柏這兩大高手已擋在他的身前,張仲羽第一時間來到他的身後,三人包圍頓時成為銅牆鐵壁,令那人無退路可逃。
韓柏看著這個身著華麗,顴骨高高突起,卻白白淨淨,脂粉為頗重的男人說道:“閣下是什麼路道?敢在我韓柏的家裡來去自如?”
那男人說道:“韓柏功力果然不同凡響,就方才那一擲,在下便自知不是對手!”此人語氣頗謙,但雄厚的嗓音配上那一臉白淨的面容,卻令人感到妖里妖氣,渾身不自在。
韓柏心裡想起裡赤媚那可怕的對手:“此人氣勢倒是與裡赤媚頗為相象。”
笑道:“那個茶杯不是我丟的,冤有頭債有主,要算帳找你後面的那位少爺。”
那人轉頭過去看著笑吟吟的張仲羽,臉上浮起疑問之色:“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知道能夠以一擲之力震退鄭某的少俠如何稱呼?”
良極大感好笑,此人偷偷摸摸的在窗外竊聽,眼下行蹤為人發現,卻開始大擺江湖切口,一副十足老練江湖的樣子。
張仲羽哈哈笑道:“閣下繆讚了,不過小弟倒是要問問閣下,在門外到底是何用意?”
韓柏已經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臉龐,他捲起袖子,粗著喉嚨道:“說什麼廢話,敢在門外竊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先吃我十招再談不遲。”
他也不管對方反應如何,微一吐氣一拳向姓鄭的男人擊出,拳力捲起氣勁狂飆,在男人身後的張仲羽心中也是一凜。
韓柏突如其來的出招,男人不怒反笑:“素聞韓柏繼承魔種,功力卓絕,鄭某今日有機會與你過招,實乃生平之幸。”
聽到他嘴裡嘮嘮叨叨說個不停,良極笑罵道:“你道你是哪裡來的大俠客麼,說得如此的正義凜然,手裡頭乾的事卻見不得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膏藥,韓小子的一拳可不好接,當心丟了性命。”
說話當口,那男人腳下毫不停留,搖搖晃晃彷彿酒醉般的步伐,一晃一轉竟然轉出了魔種勁道的包圍之中。
同時霹啪幾聲,男子腳下堅硬無比的大白石出現了條條裂紋,就象是男人展現自己實力的證明。
韓柏怎知自己會一拳落空,張仲羽瞟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腳下的裂痕。
張仲羽隨即以傳音入密對韓柏道:“韓兄,這個人絕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角色,注意了!”
男人笑道:“韓大俠這一拳果然勁道十足,差一點就要了小弟的性命。”
他說話之時,腳下步法迷亂無比,忽快忽慢全無章法,良極心想:“這步法怎地有些熟悉……對了,莫非這就是隱居滇南的世外高人‘醉仙意不醉’的獨門絕技‘醉仙步’?”
張仲羽笑道:“這位兄臺武功不弱啊,敢問高姓大名?”
男人拱手道:“在下鄭和,之所以會冒昧來到這裡,實在是因為在下鼻子靈敏,聞到了一股無法抗拒的酒香,便不自覺的循著酒香漫步進了韓家大宅,我絕對不懷惡意的。”
良極道:“醉仙的後人果然還是繼承了他酒鬼的個性,醉仙步沒有酒,又怎叫醉仙步了!”
鄭和咦的一聲道:“江湖中傳聞韓柏與良極一老一少,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老丈莫非就是黑榜高手的前輩麼?”
良極皺眉道:“你這人沒有一點江湖氣息,怎麼滿口就是江湖行話,聽起來怪不舒服!”
鄭和拱手道:“在下的確是初出江湖,有許多事不懂,還請前輩見諒。”
鄭和看來全無惡意,誠懇的很,但張仲羽心中對他總存著疑心,心想:“這實在巧合的不得了,鄭和一定聽到了些什麼,但不知他背後尚有什麼人物,對我們的影響是大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