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幾乎是想到什麼地方就說到什麼地方。
“恩,繼續。”幾天下來,這三個字就成了王平的口頭禪,只要太歲說話有個間斷,他就會下意識地接上這三個字,因為他不接,太歲就會很親切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對長毛男的身體狀況問長問短。
在生命磁場掃描器的幫助下,四天時間躲避過十七撥未知生物體以後,三人一狼終於在太歲的語言轟炸中來到了海邊。
以往王平在前往某個城鎮的時候,都是靠著輔助計算機精確的步量距離,方向測算,以及事先打聽好的標識物來前進,嚴格來講去破鐵鄉有老烏龜領著,永生城有老兔子指路,無名小鎮是從瀕死少年口中得到的確切位置,孫家站有貓女帶路,十九號研究所是憑藉著地圖和十個奴隸的搜尋花了幾天時間找到的,而三八市本身就處於戰前的交通中樞上,沿著破爛的鐵路公路,只要方向不錯,也不難找。
這一次,完全是憑藉著模糊的地圖去尋找一個戰後才建立的海邊城鎮。
雖然長毛男不是路痴,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沒方向感。
貓女有著動物的直覺,卻從來沒出過遠門。
太歲只顧著說話,根本沒心思研究地圖。
所以小鎮蹤影全無。
本來記憶中蔚藍的海水變成了碧綠色,王平有些疑惑的走到海邊,將海水舀在手裡觀察,發現裡面竟然充滿了綠藻,數量之多,將海水染的翠綠,不知道深海是不是也是綠的,以王平並不準確的博物學記憶,似乎天是藍色也與海水的顏色有關?按照這個推斷,深海應該還是藍色的,否則天不是也要變成綠色?
誰知道呢,王平想著,能活下去就不錯,哪裡有工夫研究這個,三八市瞬間被移為平地,給王平的刺激不小,人類自身創造瞭如此厲害的武器,到頭來還不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有時候王平也在思考,如果人類是一個完整的生命體,這種武器是不是就作為人類自殺用的?三八市毀滅後,衛星定位道標上的紅燈已經停止了閃爍,那個道標讓王平與蓋格計數器放在了一起,沒敢丟棄,沒準還可以重複使用呢?
看著手裡的海水,腦袋裡卻想著那個可怕的道標,‘就算能重複使用,也最好不要讓我有啟動它的藉口。’
太歲呆滯地望著碧綠的海水,突然狂喊一聲,一頭紮了進去,就在綠藻的包圍中轉化成了原始形態,隨著海水不停的盪漾,剛開始的時候王平也就是以為他在發瘋,並沒有太介意,可是隨即,他發現太歲有些不對勁,他的原始形態開始轉變,在海水中漂浮蠕動,最後轉化成了一個細胞。
王平下意識地揉揉眼睛,雖然生化眼是不可能出現問題的,可是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那是一個變形蟲,就和長毛男遙遠記憶中,上小學生物課在顯微鏡下所看到的東西一樣,沒有細胞骨架,可以伸展出偽足,形態不固定,這正是變形蟲的特徵。
長毛男的記憶告訴自己,變形蟲是一種永遠不會死的細胞,只要有營養,它就會不斷分裂,老的細胞在分裂出新的細胞後死去,而新的細胞又會再分裂出更新的細胞,就這樣週而復始,不斷重生。
太歲接下來的變化,讓王平放棄了在海邊觀察他的想法,因為太歲在進化,確切的講,他在以及快的速度重複著地球幾億年的生物進化史!短短兩個小時,他就已經從單細胞動物進化成類似三葉蟲的海洋生物!
王平不清楚太歲到底想做什麼,看太歲的樣子,也只有等待他自己恢復到正常狀態再問了。長毛男轉身和野貓與天狼星跑到靠海邊的一座山崖上暫時休息,搭起火堆,給野貓抓幾隻小蟲子和老鼠烤著吃。
夜晚,聞著海風,看著明月,抱著野貓,偶爾還會聽到海面上太歲發出的古拙而蒼涼的吼聲或者尖銳而恐怖的嘯叫,王平一夜沒睡,並不是害怕,而是滿心期待,因為他有預感。
太歲的重生。
清晨,陽光照耀在翠綠的海洋上,空氣中的氣味分子告訴王平,海洋仍然帶著腥澀的味道,沒有魚兒從水中躍起,也沒有海鷗在空中歌唱,更沒有漁民那古老蒼涼的號子或者和平年代那熟悉的汽笛,只有海水拍打岸邊的波濤聲,似乎是回到了幾億年前地球還沒有生物的時代,遠古的旋律,在王平的耳邊迴盪。王平抬眼望去,水天一線,只是太過安靜了,表面上沒有生物的世界,不僅僅給人末日的感覺,更多的是孤獨,一種無法言語的孤獨。
野貓一如以往的將上半身蜷縮在王平的懷中,發出類似貓科動物的呼嚕聲,酣睡未醒,長毛男不由得回憶起自己甦醒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