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在家多住幾天?嫁了人了,哪個才是你的家?想我了,男人白天在外面當差的時候,你回來陪陪我就行了。多的,我老太婆消受不起。”
因澤不情願的點頭,“好,那澤澤聽阿奶的。”崇崇聞言就在一旁撒起潑來,“不,五姑姑不許走,五姑姑晚上哄我睡覺!”老夫人對重孫異常愛惜,連忙說道,“別鬧,別鬧,捨不得你五姑姑走,就跟著去他們家裡玩,崇崇聽話?別鬧。”崇崇聽了立刻喜笑顏開。
辭別了老夫人,費揚古正要帶著因澤和崇崇回去時,老夫人忽然在他身後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兩個,可都是我老太婆的心肝寶貝兒,但願甭管外面颳起什麼風,也都別吹著他們。”
因澤抱著崇崇坐進馬車,費揚古騎著馬走在旁邊,就聽裡面姑侄倆說著話,
“五姑姑,師傅好壞,昨天中午又沒讓我吃飯!”
“哼,那是你不聽話,沒好好做功課,對不對?”
“那我餓怎麼辦啊?”
“拿幾塊桂花糕放到荷包裡,下午餓的時候騙他說要上茅房,然後躲起來吃桂花糕。”
“這招不好用了,師傅把我的荷包收走了,還說什麼別學你五姑,她當初桂花糕吃的急了,差點兒沒噎死。”
“哼,當初噎死就不至於這會兒被氣死了!那他這些日子都教你什麼了?”
“他今天剛教我背了首詩!”
“背給我聽聽!”
“(春)
春林花多媚,春鳥意多哀。
春風復多情,吹我羅裳開。
(夏)
朝登涼臺上,夕宿蘭池裡。
乘月採芙蓉,夜夜得蓮子。
(秋)
仰頭看桐樹,桐花特可憐。
願天無霜雪,梧子解千年。
(冬)
淵冰厚三尺,素雪復千里。
我心如松柏,君情復何似。”
聽罷,因澤怔忡。費揚古聞言卻在外面朗聲大笑,“這是《子夜四時歌》啊,怎麼教小娃娃背這個?哈哈,不過,倒是應景的很!”
第十一章 縱弱水三千
剛回家,就有兩個同僚來拜訪,等到送走他們,已近深夜。費揚古回到房間的時候,就見屋裡昏黃的燭光嫋嫋動人,因澤穿著中衣坐在床上,崇崇蓋著被躺在她懷裡,姑侄倆一起聚精會神的擺弄著一個九連環,時不時的低聲說話,抑或是開心一笑,費揚古站在臥房門口,帶著舒服滿足的笑容看了很久,直到因澤無意間抬頭。
“怎麼在那傻站著?這麼晚,不睡了嗎?”“你們不也是玩得正高興,沒睡嗎?”費揚古邊說邊解衣釦,因澤收了九連環,“今天拆開四個了,餘的明兒拆。”崇崇嘟著嘴,躺到被窩裡。因澤替崇崇把被子掖好,又下床幫費揚古脫衣服,“不識好歹,是你不回來我才哄著他玩的,省得你回來了,毛手毛腳的,吵醒了孩子。”費揚古將胳膊伸開,因澤幫他把外衣除了下來,他意味深長的笑著說,“毛手毛腳?”
因澤不明就裡的抬頭看費揚古,一臉疑惑,費揚古指著她笑,“旁人都說你精明,依我看,你啊,笨死了!”因澤冷哼一聲,“一定不是什麼好話!”這時候脫了衣服的費揚古向床邊走去,坐下來後,就覺得一隻小腳在踢他。“你幹什麼?”費揚古轉身問在床上裝睡的孩子,崇崇睜開眼,不高興的說道,“這麼晚了,你還不快回去睡覺,小心你奶孃掐你屁股!”
費揚古無奈的看向因澤,因澤一邊疊費揚古的衣服,一邊捂著嘴樂,用誇張的語氣聲情並茂的說,“這院裡啊,有隻大公雞,就喜歡半夜跑到人家的床上,啄小孩兒的鼻子,所以啊,五姑姑找了個比武松還厲害的打雞英雄,今天晚上他和五姑姑一起陪崇崇睡覺,這樣大公雞就不敢來啄我們崇崇的小鼻子了!”崇崇聽了,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乖巧的往裡面挪了又挪,留出很大的位置讓費揚古睡。
費揚古睡在外面,藉著燭光正看著一本兵書。因澤哄著睡在最裡面的崇崇。“小祖宗,你怎麼還不睡啊?”“五姑姑,我,我想去噓噓!”“那就去啊!走,我帶你去茅房。”“我不,院子裡有大公雞,你讓他帶我去!”崇崇指了指費揚古,費揚古放下書,無奈笑道,“看來打雞英雄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費揚古抱著崇崇從如廁出來的時候,因澤拿著一個大氅等在外面,看見他們就將大氅攤開,撲在崇崇身上,費揚古剛要接著往前走,因澤把大氅又往上提了提,搭到了費揚古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