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壯大,讀了很多書,他覺得不管是姬天子還是現在北梁人,能在中原大地上繁衍生息,能一直壓制著他們這些遊牧民族,就是因為他們懂得耕種。
崇山嘴唇嗡動,話還沒說出來,就見到姜元羲擺擺手,打斷他要說的話,“左賢者大人,你不用急著否認,我之所以說這樣的話,並非是為了試探你。”
崇山心裡腹誹,這樣還不算是試探的話,怎樣才算試探?
“我是想告訴你,你們是無法耕種的,白費心機不說,還很有可能會讓你們流離失所。”
姜元羲語氣悠悠,彷彿不知道自己的話會對崇山造成多大的影響。
崇山畢竟是左賢者,要不然也不會讓來哈大王放心讓他全權負責此事,縱是心中著急,面上也端得住,用著一種狀若無意的語氣問道:“不知縣令大人為何這般說?”
姜元羲朝他一笑,“我為何要告訴你?”
崇山頓時就覺得她臉上的笑容異常可惡了。
二太子對她怒目而視,餘下幾個聽得懂北梁話的來哈人也憤怒的看著姜元羲,為她這般不敬崇山的態度很生氣。
姜伯庸和姜伯錦還鎮定著,商隊領頭人卻已經擔驚受怕起來,方才五娘子不還說這一定要買下戰馬嗎,怎麼來哈部落的人送上門來,她卻一再戲弄人家?
崇山很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話,更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這裡是北梁,是丹陽縣,是縣衙,崇山想,若是姜元羲把他們都殺了,來哈大王也不會為了他們幾個人的性命就跟姜元羲開戰,哪怕他們當中有來哈大王的二兒子。
來之前,來哈大王就與他秘密詳談過,若是五天過後不見他們回來,部落就會遷徙,他們正在發展中,決不能為了幾個人的性命而讓部落元氣大傷。
所以崇山頓時放低了身段,他也是個聰明人,也不再追問姜元羲為何這般肯定他們種不了田地,只道:“縣令大人,四石糧食加上一石粗鹽,換一匹戰馬如何?”
他主動降價,若是姜元羲有心談這筆生意,就會告訴他原因。
“左賢者大人,你覺得你比之你的前人,聰慧多少呢?”
姜元羲含笑著,“難道在你之前,就沒有人想過在草原上試著找一片地方停留下來,學著我們中原耕田織布?那為何草原直到現在也沒聽過有人成功過?左賢者大人該不會以為,你的前人會沒用到連點糧食都無法從我們手中拿到吧。”
崇山心頭一震,對,姜元羲說得沒錯,在他之前必定是有先人也想過這樣的念頭,那為何從來沒聽過有部落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
崇山嘴唇蠕動了幾下,有心想繼續問姜元羲為何,又心知肚明這位縣令大人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子,自不會肯就這樣乾脆的告訴他原因。
所以他又繼續問道:“不知大人覺著我方才的價錢是否合理?”
姜元羲又笑了笑,“自然是不合理的,我不是說了嗎,你們要這麼多糧食,種不了田的,別白費了心機。”
二太子真是忍不住了,嗆聲道:“誰告訴你我們要糧食是為了耕種,就不能是為了填飽肚子嗎?”
崇山心裡給二太子喝了一聲彩,他不便說的話,讓二太子說出來的了。
姜元羲撐著下頜,右手漫不經心的轉著茶盞,“我們北梁的漢子,一年的口糧也才一石,既然是為了填飽肚子,一匹戰馬換一石糧食,不正正好嗎?”
二太子頓時怒氣上湧,“那怎麼能一樣!那些可都是戰馬!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戰馬?不是所有馬兒都能叫戰馬的!”
姜元羲依然懶洋洋的,“我知道什麼是戰馬,那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是用來打仗的。”
知道姜元羲想要戰馬來籌建一支騎兵的姜伯庸和姜伯錦:“。。。。。。”五孃的臉皮,越發厚了。
“那你買戰馬來作甚?”兒太子愕然的問道。
“用來耕田啊!”姜元羲理所當然。
二太子差點吐血,指著姜元羲的手指哆嗦著,“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姜元羲反而讚歎的看他一眼,“我們中原的學問倒是學的不錯。”
二太子氣得半死。
崇山趁著這個機會在旁仔細的端詳著姜元羲,他不信姜元羲這番用戰馬來耕田的鬼話,若是用來耕田,明明他們部落養著牛,買牛豈不是更好,又何必連個“牛”字都不提呢。
中原人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鬼話連篇、遮遮掩掩、表裡不一。
不知道自己在崇山心中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