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馬走走,又看到了小孩子追逐打鬧,狗也跑得很歡暢。
再走走,看到蒸騰著熱氣的包子被遞到一個壯漢的手裡,壯漢一口下去,露出滿足的笑意。這也很有詩意。
可是,他將如何表達呢?
面對自己心中滾燙的激情,他覺得自己要被憋傷了。
實在憋得不行,他決定回去用一回明玦,活人不能讓尿憋死,先暫時緩解一下總是可以的。
趙高從咸陽縣衙出來。
這是最後一場了,出來的人三五成群,還在討論問題、議論表現。
不管參加者如何如何,大公子這次又出風頭了。用人們的話說:“有想法、會做事、能服眾。”
聽聽這評價,這不是要把他往那個位置上推嗎?
胡亥這幾天的異常,他想清楚了。明玦那小媳婦把他往那畫像前一領,他就知道,胡亥這是著了誰的道兒了。
但是,這次他沒去找小寒的麻煩。
他沒有藉口,去了,也落不著好兒,還不知有多少說辭在等著他呢!
表面上看,胡亥不再惹事生非,連下人都不打罵了,他開始認真地看書,甚至冥思苦想。但是,他中毒了。
小寒給他下了毒!
具體是怎麼下的毒,他無從知曉,胡亥現在理都不想理他。但看那症狀,明顯是病得不輕。
這姑娘厲害呀!
要是胡亥從此不關心利祿俗務,那他趙高還忙乎什麼呢?
他一定得想辦法治治那個小寒姑娘。有她在,小公子就老不在狀態。本來就不是一把好牌,不能連吃牌的機會都不給。
思索當中,有人碰了他一下。那碰他的人急切地對他表示了道歉的意思,一邊躲一邊說,“大公子出來了。”
不遠的地方,大公子把蒙毅和王翦送出來,又恭敬地把二人送到車子旁邊。這番做派,任誰都會受用吧!
趙高上了自己的車,也不去跟他們虛應客套。剛剛在遊戲中見過,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當務之急,他得去一趟胡亥家,關心一下那個白痴今天的症狀。
其實,趙高多慮了。胡亥已經恢復正常。
在明玦身上好一番抒發,又找了兩個僕人的麻煩,讓他一下子心情舒暢。
他忽然覺得,前幾天的努力固然可貴,可是那是一種自我作踐的病態。日子過得好好的,幹嘛要為別人憂傷?
《詩經》已經很不錯了,《楚辭》也了不起,不需要他再勞心勞力了。
俄羅斯是因為整個民族太愚魯了,才需要普希金這樣一顆明星去照亮他們。華夏已經有這樣的人了,真的不需要他一個皇子去承擔這樣的任務。
他應該去做他們都不做的事,做一個開創型的人才。
怎麼開創呢?
習慣的思維路徑:找小寒去。
西施一掀簾子,正要出去倒茶根兒,看到胡亥來了。連忙拿著杯子走到對面的瓷器店,韭兒甜甜地叫了聲“姐”。
西施回頭看了一眼,胡亥已經進去了。
她現在不擔心小寒姐的安全了,那個小公子也沒多大的膽子敢動她。最多就是嘻皮笑臉地說幾句肉麻的話讓人噁心噁心,小寒姐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小寒抬眼看了下走進來的胡亥,笑著點點頭,繼續低頭畫畫兒。
最近老有人請她在衣服上面畫畫兒,還是熟人帶過來的,不答應倒不好了。
今天這個是王元的表妹,想在夏天穿一件落滿蝴蝶的衣服,小姑娘看著很可人,一口一個小寒姐,倒沒嫌她身份低。這樣的人,小寒還是願意幫的。
她拿來的衣服是深衣的樣式,底色已經固定兩色,在圖案的配色上小寒就得另費一番心思。而且,她能調出來的顏色,不一定有相應顏色的絲線,這得考慮得很全面才行。
小姑娘也懂事,沒提過多的要求,安安靜靜看著三春織毛衣,看來是也想學習。
胡亥憋不住了,這都半天了,居然沒人理他!
“我說,姐姐,是不是上門花錢的才是客呀?”
小寒抬眼瞅了他一下,用筆指了指對面的坐位,悠悠地說:“小公子對我這店都熟得跟自己家一樣了,還當自己是客呢?”
這話讓胡亥非常舒坦,他大大咧咧地把自己安放在坐位上,看小寒畫畫兒。
“小寒姐,給我也來一件唄!”
小寒“嗯”了一聲,問:“你要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