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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楚然冷笑一聲,“你太看得起我了。”

“真沒想到我在你眼裡竟然是如此高尚之人。”楚然說道,“你是奪舍也好,重生也罷,關我何事?”

“難道我還會為了一個不認識不相干的人報仇出頭嗎?”楚然道。

荊秋雨聞言不禁笑了,“這的確是你。”

然後,他就緩緩講述了一個悲傷的故事。

荊秋雨原本不叫荊秋雨,他曾是道宗的弟子,天賦出眾,長得好看,又拜了一個好師父。他師父是個很牛的人,道宗不世出的高人,作為高人的徒弟,荊秋雨以前很很牛。煉氣、築基、結丹、元嬰,一路順風順水,高歌猛進,是道宗當時有名的天才。

直到他一千多年都沒再收徒弟,世人猜測他是不是要羽化登仙的師父,又收了一個弟子。這個徒弟,與荊秋雨截然相反。長相清秀,柔柔弱弱,天賦一般,性子也軟弱。荊秋雨都想不明白他那高深莫測仙人一般的師尊,怎麼會收這麼一個徒弟。

不過既然是他師父的徒弟,他的師弟,荊秋雨充分發揮了同門手足之愛。他師尊性子冷淡,對門下弟子都是放養,荊秋雨就盡心盡力的帶著個小師弟,一路辛辛苦苦的把小師弟拉扯到,煉氣到築基再到結丹,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和天才地寶,才把那一頭豬養成了金豬。

再後來,就是五百年前的祁雲山動亂。祁雲山是一處火焰山,巨大的山口之下是無盡的火焰。五百年前,祁雲山火焰噴發,足足噴發了三天三夜。三日之後,天降祥瑞,金光陣陣,霞光絢爛,有異寶出世!六道宗門,紛紛前來,奪取機緣異寶。

當時荊秋雨就是帶著道宗的弟子前去祁雲山,他倒不是為了異寶而來,而是帶著門中的弟子前來試煉,見見世面。結果,倒黴催的,遇到了祁雲山再一次的暴動,火焰噴發,這一回從地底噴出來的並非是一般普通的火焰,而是朱雀南離之火。

當時,荊秋雨就面色大變,以法寶抵禦護住門中弟子,讓他們趕緊撤。結果,暗中有人下了黑手,推了他一把,荊秋雨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掉進去無盡火焰之下,瞬間灰飛煙滅。

這真是一個聞著悲傷見者落淚的故事。

楚然聽完之後,神色沉思,說道:“那個推你的人是你那頭金豬師弟。”

荊秋雨神色驚訝,“你怎麼知道?”

“按照故事一般的走向,往往都是這樣,害你的人是你最親密的人。”楚然說道。

荊秋雨苦笑一聲,道:“親密?那可說不上,只是他既是我師弟,我自然會多加照顧他。誰知,最後我竟會隕在他手上。”

楚然神色漫不經心,顯然沒有一般人聽到這個事情的憤怒和同仇敵愾,凡是語氣涼薄的說道:“這不正常?陌生人,你心有提防,警惕,便是近身都不能,誰能傷你?便是因為是熟人,所以才會放下防備,也正是因為熟人,所以他才會嫉妒羨慕恨你,從而心生邪念。”

“所以啊!這世上,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可信,你既然選擇相信了,被背叛,被傷害,被遺棄,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楚然說道。

他唇角勾起一個惡意的的笑容,聲音低緩,恍若來自地獄的誘惑一般,“你恨不恨?在烈焰之下,看著自己的身軀被烈火一寸寸吞沒,元神被禁錮暗無天日,日日夜夜在烈火中掙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嗎?恨嗎?那些害你的人,拋棄你的人,他們在人世間盡享尊崇,而你在地獄掙扎。”

“憑什麼!”楚然一聲質問,聲音又低緩滑膩如同惡魔的呢喃,“將那些害你的人,一起拖進地獄,來陪你!你無法解脫,他們也休想安寧!”

荊秋雨的神色一瞬間恍然,那雙黑如葡萄的眼眸閃過一道猙獰的血光,臉色瞬間戾氣橫生。而後,渾身一震,說道:“不可以!”

“我不能這麼做。”荊秋雨說道,他目光看著楚然,神色平靜,“欠我的,我會全部討回來,多餘的事我不會做。”

楚然唇角露出一個好笑的笑容,說道:“你準備怎麼做?”

“殺了你那個師弟?”楚然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讓人失望。要知道,死亡啊,最是輕鬆不過了。你元神被禁錮在祁雲山無盡烈焰之下,受朱雀南離之火的焚燒,整整五百年不見天日。你卻只給那個害你的人一個死亡的解脫,你還真是仁慈啊!”

楚然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唇角輕蔑的勾起。

他的內心湧起一股無盡的殺意,他看不慣荊秋雨這份安然平靜的樣子,看不慣他的善心和仁慈,被背叛,被傷害,被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