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帝王家?”
“公主!”
寧芳的打斷,卻沒能阻止她,慶平公主抬頭望著大殿上金碧輝煌的繪飾,幽幽道,“讓我享盡了榮華富貴,卻也嚐盡了人間苦楚。”
寧芳無言以對,只能哽咽著抱住了她。
慶平公主的臉是冰的,手更涼,連說出的話,都似冰落玉盤,帶著讓人心碎的味道。
“你呀,也是個傻丫頭,明明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偏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不過,我領你這份人情了。反正傻子都好哄,以後隨隨便便還個什麼,你就會滿足,對嗎?”
說完,慶平公主輕柔但堅決的推開了寧芳並不寬廣的溫暖懷抱,象是生怕自己沉溺其中,只留下一句話。
“永遠不要太相信,一個在皇宮中長大的男人。”
然後,她伸出纖長手指,抹去寧芳臉頰的眼淚,轉身走了。
而對於七皇孫來說,要找到新科會元說幾句悄悄話,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因為在他那樣明顯的觸怒了皇上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躲著他。甚至連與他交好的蘭廷茂,也被人“好心”叫走了。
所以七皇孫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他,並告訴他暫且不用擔心婚事,“……那個丫頭會有辦法處置。”
可謝云溪聽了,先認真的問他一句,“怎麼處置?會不會傷害到那個姑娘或連累到別人?”
七皇孫微微一怔,隨即微笑,“不會,正好有個人侍衛願意娶她。他們這樣的人,對於聖上來說猶如螻蟻,等事情過去,便不值得計較了。況且,皇上如今也沒心思計較。”
謝云溪這才安心的問起第二個問題,“那我師妹是怎麼進了宮?我恩師又在哪裡?”
這個問題倒是說來話長了。
橫豎已經出了宮,並沒有多少人留意,七皇孫索性找了個茶樓的包廂,把來龍去脈跟謝云溪大致說了一番。
聽說恩師就在離京城不遠的桃縣,謝云溪坐不住了。
“我知道這麼做有些冒昧,七皇孫您紆尊降貴來告訴我這些,於情於理,我都理當奉陪。可我與恩師數年未見,實在掛念得緊。能否容在下告辭,先去拜見恩師,回頭再來向您道謝?”
七皇孫謙和道,“尊師重道,本是我輩應行之禮,你去吧。”
謝云溪再施一禮,果真走了。
而七皇孫端起杯茶,卻不緊不慢的笑了。
他這麼好脾氣,當然不是出於濫好心。身為一個在宮中要依附於他人生存的人,他也施捨不起那麼多的好心。
但對於一個有本事的人,哪怕他暫時並不那麼討皇上歡心,七皇孫也覺得可以適當的賣一個人情。所以他才會在留意到寧芳與薛東野的對話後,前來示好。
如今看來,謝云溪雖然看著表面冷清,但骨子裡卻極重情義。這樣的人,你給他一點點好,他都會記住。也許不會馬上還你,但只要他肯記住,就比許多人強得多了。
“七皇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剛放下茶杯,九皇孫便找來了。
看到他一個人,頓時沉了臉,“難道那謝云溪真就這麼大的架子,連你這麼幫他,也不給半分面子?那這樣的人,你幫他又有何益?”
七皇孫笑道,“你莫錯怪了他,是我叫他走的。咱們兄弟好不容易出一次宮,找個外人在此作甚?何況他呆長了,只怕就有人要傳咱們結交外臣的閒話了。今兒過節,這茶樓待會兒正好有場你最愛的蹴踘比賽。方才我打聽了下,還是京城最好的兩家球社,咱們要不要也下個注,賭一把?”
九皇孫這才歡喜起來,“自然是要下注的,只不知是哪兩家,趕緊叫人上來說說。”
看他興致勃勃轉移了注意力,七皇孫才假作不經意的打聽起來,“看皇上今兒的意思,你我的親事似都有了眉目,只為何遲遲不說呢?”
九皇孫道,“這不是還沒春闈麼?咱們倒不必,只是小姑皇妹她們,皇上似有意從中招一位駙馬,是以今兒才會百般打聽那個姓謝的。只可惜他不識抬舉,估計前三甲都是無望了。”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只這樣招的駙馬,門第會不會太低?”
“那有什麼法子?聽母妃說,估摸著皇上的意思,大概是想讓小姑嫁入高門,七皇叔家的大郡主便去和寒門士子聯姻。”
七皇孫笑道,“那你要和哪家淑女聯姻?我想四嬸肯定透了口風,說來聽聽。”
九皇孫一心撲在蹴踘上,隨口就道,“我倒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