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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骨頭 第9節

“今天他休息。”陳異煙癮上來,要出去抽菸,薇薇揚起下巴,“吧檯旁邊坐了個美女,好久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女朋友,真漂亮,冰清玉潔的,不像能來這玩的人。”

妙齡女子,黑亮直髮,白色絲質襯衫,淡紫色長裙,安靜坐著,眉眼清麗脫俗,像夏日海報、精修照片、畫中人。

“你這看美女的眼睛真比男人還尖。”陳異嬉笑偏首去看,喉結突然哽了下,笑意凝固,把薇薇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拂開。

薇薇s型身姿沒了支點,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苗靖看著陳異捏著煙盒走到她面前,兩條長腿邁得急,杵在她面前,斂眉打量了她兩眼,低頭從煙盒裡捏支菸出來,叼在嘴裡,雙手插進兜裡找打火機,卻忘記伸出來。

“你怎麼來了?”聲音沙沙啞啞,模模糊糊。

“聽波仔說檯球廳很不錯,過來看看。”苗靖語氣很平靜。

“來多久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一個小時,看見你在忙,就沒打攪你。”

“唔。”

他又把煙摘下,捏在手裡,或輕或重揉著菸蒂。

“不早了,我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忙你的吧,客人挺多的。”

“苗靖。”

苗靖起身往外走,陳異跟在她身後,薇薇過來插句嘴,壓根沒人聽見。

路邊就有計程車,招手即至,陳異盯著苗靖,她拉開車門,還回頭笑了笑:“別送了,回去吧。”

陳異叉著腰,塌著肩膀,慢吞吞抽菸目送計程車遠去。

-

這天凌晨一點陳異才回去。

自從苗靖回藤城後,要是檯球廳打烊太晚,陳異就在臺球廳過夜,第二天早上再回去。

他幹什麼,怎麼過日子,回不回家,苗靖從來不問,也不管。

陳異看她房間還透著燈光,輕輕敲門,門不開,苗靖問他有什麼事。

“怎麼還不睡?”

“馬上睡了。”她聲音柔柔弱弱,“你也早點休息。”

第二天週日,兄妹倆雙雙起得晚,陳異再問她晚上忙什麼,苗靖說加班,領導臨時發來一個零部件的圖紙,她修修改改,弄到很晚才睡,說完去冰箱裡找吃的。

“我去樓下買點早餐上來,想吃什麼?”

“不用了。”冰箱裡有牛奶,桌上還有香蕉蘋果,苗靖打算湊合一下,把冰牛奶倒進杯子,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著,姿勢像一幅靜物圖。

陳異又皺起了眉,抱著胳膊,垂眼看腳下的木地板。

“總是這樣加班,你還是住公司宿舍。”他語氣平直,“方便,省事。”

“嗯。”苗靖思忖一會,點點頭,柔聲道,“是啊,也不妨礙你三更半夜帶不同女孩子回來,不然你還得睡外頭,住酒店,早上再回來洗澡換衣服,多麻煩,我這個做妹妹的好歹要避諱一下。”

陳異臉色喉結滾了滾,臉色漸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兩隻眼睛盯著她,黑沉冷硬的如同冬夜,想說什麼,又緊緊咬著牙,手指顫顫貼在嘴唇,像抽菸,又無煙可抽,最後冷冰冰擠出幾個字:“你知道就好。”

苗靖喝光最後一口牛奶,衝他微微一笑,笑容如同牛奶一般純潔清甜。

第二天工作日,陳異早上開啟房門,正好看見苗靖拎著個小行李箱出去,家門“咚”的一聲關上,他雙目闔上,煩躁抓著自己的額頭,太陽穴一絲一絲抽搐,呼吸沉沉,緊繃著臉大步走在家裡,路過餐桌邊一把沒有擺正的椅子,飛腳一踹,椅子飛出,砰砰撞在陽臺門框上,可憐兮兮歪在地上。

這天晚上苗靖沒有回家。

第10章 跟這種無法無天的小流氓作對

陳異職高那幾年很少去學校,只是交了學費,每個月去上幾天課,參加考試,等著三年後拿畢業證。

他認識個修摩托車的朋友,汽修店後面有一片空倉庫,隨便搭張床就能睡,能去能玩的地方也很多,網咖、檯球廳、跆拳道館、遊戲廳,陳禮彬出事的電話打到學校,再透過朋友輾轉傳到陳異耳裡,已經是好幾天後,再到icu,見到病床上的人,陳異的感受大概像吃了一枚啞彈。

原以為這輩子父子兩人都要當眼紅仇人,沒想到陳禮彬突然就躺下了——媽媽在他剛上小學就自殺走了,陳禮彬看著斯文和善,其實私下說話刻薄惡毒,妻子一死,他嘴巴就徹底乾淨了。此後父子倆單獨生活,沒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