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黑線,她拿著筷子都發抖了,要不是上位坐著兩個大人物,她真想敲他的笨腦袋。她真的是消不起這該死的口福。
李益坐的最近,非花的低氣壓也傳染到他,他身子一顫,紅唇嘟起一臉委屈,他真的只是想幫非花夾菜的,他把自己的碗推過去,很小心的詢問,“要不,我的和姐換了。”
換碗那麼重大的事,把公主夫婦給驚到了,紛紛有些對他們的兒子刮目相看,這麼體貼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真是有良好基因的。
單離原本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被李益這一推,也把看好戲的心推沒了,搞什麼,他要把自己的碗給非花,不是在他面前,表演他與非花多親熱。
單離和非花隔著一張大桌,是不可能和非花換碗,他的眼危險的眯起,睫毛遮過他深深的招術,他輕笑一聲,成功的引起全部的注意力,“要是非花不方便的話,我倒可以幫你夾走一些。”
非花臉更黑,真是夠了,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的握緊,捏成強硬的小拳頭。
徐徐的站了起來,她走出椅子外,向著公主駙馬行禮,聲音有禮有矩,“公主駙馬請慢用,非花先行告退了。”
再欠身,她直起身,向著來路走去,後面隨行著小雨小梨,三人慢慢消失在眾人眼前。
單離淺淺的笑了,他就知道,非花是不能讓人激的,一激就逃的個性,他已經摸透了,平時覺得懦弱了。現在看來,也不失可取之處。
非花提前退席,場面就微妙了,李益眼淚汪汪的,望著非花的苗條的背影,閃過屏風就沒了,心中壓抑了,食不知味了。悶悶的趴著飯。
單離相反的,胃口好到不行,長手長身的他,昂首挺胸,旁邊的菜都被他,看似優雅,實則秋風掃落葉的襲捲乾淨了,真是真人不露相。
公主心疼兒子,也沒了胃口,軟聲哄著吃的嘴兩邊都有米粒的李益,“益兒,多夾點菜,你這樣怎麼吃的下。”
一頓飯吃的表面無波,暗潮洶湧,非花緩步走出主廳,出來院外,駙馬府的園景,花嬌草勁,旖旎風情無限,只只彩蝶,在辛勤的採著蜜,美麗翩然的羽翼,天使般的扇動著,因為它的到來,花的靜與它的舞,美的不似凡塵。
非花微微恍惚,自從她離宮後,還是頭一次見那麼精緻的園景,有似乎特造的美麗,本該讓人心情放鬆,陶冶一番情趣,她卻沒有那心思。
景再美,也是關在大庭院孤芳自賞,受到最好的照顧,它們的生長,它們的未來,都被主人掌握了,任主人修剪,有時候還作為裝飾,而過早的結束絢麗的人生。
她不喜歡被操縱,可是她發現,她的一半命運都被操縱了。微閉上眼,裡面繁華都黯淡了,不想看,不惹看,免得傷感。
轉身她直直向著她的院落走去,落雨院的梨花,落了她滿身,現在已不在下雨,梨花的清香,更加清晰的刺激著她,她揮了揮袖,滿身的梨花被彈開,花雨在下落,卻沒能沾上她身,因為她不想。
進了屋,小梨勤快的幫非花倒了杯熱茶,小梨繞到她的背後,輕輕的捶著她的背,茶霧渺渺間,非花的臉也朦朧了,兩個丫頭腦海一黑,軟軟的倒在地上。
非花緩緩的站了起來,武功再強的人,都難以抵制她的迷香,剛才揮袖間,她獨有的花香,也混在梨花香間。
正確的說,不是梨花香變濃了,而是她加了別的香料,香料沒有任何負作用,只是睡過去,相反還可以養顏,她並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
公主也沒事了,久了李益的異常,也會被夫婦倆發現,她留在這裡,是多餘的,沒她什麼事了,她自然走了。
從衣櫥中,她挑了一件素雅的衣裙,換下那華貴的宮裝,頭上的飾品也一一取下,只留幾隻珠花,一切妥當,她看一眼,軟到在毛毯上的兩人,亮眸中有不捨,也有告別。
當她的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房中時,兩重性閉雙眼的小梨,慢慢的睜開眼,清亮的眸子告訴一個事實,她從來沒被迷暈過,她一向謹慎,對於異樣,從來都是在意的,在那花香變濃時,她就沒再呼吸過。
果然它香味有古怪,非花只是迷暈她們,沒有惡意,眸中多有複雜,她低了眼瞼,心思碾過太多。該不該現在報給公主知道,現在阻止的話,一切都還來的及。
猶豫讓她貝齒咬著嬌豔的唇瓣,唇瓣上印上痕子,有些充血,她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讓那濃濃的花香,氛圍了她的胸口。讓她的意識漸漸朦朧。
唇角浮起淺淺的苦笑,但願她的選擇是對的,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