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國陛下,生死不知,這是個多大的誘惑力,各大番王能放過這個機會嗎?
那些士兵,日夜不休,差點將整座清風寨下的玉陽山都翻遍了,依然沒有任何蹤影。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又數十天不見影子,差點連帝師都要放棄了。
清風寨下的懸崖,只要是流國的人都知道,那是流國四大險崖之一。
掉下去,別說屍骨找不到,恐怕連渣都不會剩下的吧。
好在,她一直堅持,以陛下的身手,即便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去,依然可以在空中借力,將殺傷力達到最小。
所以她一直堅持著尋找。
找著找著,越走越遠,最後直接在林中迷了路,尋了三天,都尋不到出路。
那天半夜裡,隱隱聽到狼吼聲。
她本想前去一看的,但是這荒山中,野獸太多,她在當天晚上也遭到獸潮的襲擊了。
九死一生中,才從獸潮中殺出來。等趕到那裡的時候,只看到滿地的鮮血,殘肢斷臂,狼屍遍地,那場面,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有些驚悚。
“陛下太抬舉臣了,這座大荒太大,臣實在無能為力。”
“所以,只有你一個人進來了?”
“是的,只有臣一個人找到你們。”
“也就是說,如果我要出去的話,還得靠我的雙腿走出去。”
“唔,可以這麼說。”
天啊,她全身是傷,走出這大荒,不要了她的命。
看著路逸軒笑得有些訕訕的,不禁再問了最後一句,“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路吧。”
“陛下真是英明神武,臣是無意間找到這裡,走的路太多,確實不知道怎麼出去了。”
仰天栽倒,天啊,劈了她吧。
她不認識這個二貨左相。
絕對不認為。
“你,把衣服脫了。”
“啊……”
“啊什麼,說的就是你,趕緊的,把衣服脫了。”
路逸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顧輕寒,一把捂住胸部。
“陛下,臣沒有短袖之癖。”
“想什麼呢,我叫你把衣服脫了,給衛青陽披上。”
誰再跟她說,她家左相大人多麼智謀無雙,她就跟誰急,這明顯就是一個二貨加愣子,不是一般的笨。
路逸軒苦笑一下,這也是她身上唯一的衣服了,那天晚上,跟野獸群戰,染了一身的血衣,向來潔癖的她,自然不可能再穿在身上,於是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就把那套扔了。
轉身,將自己的白衣外衫脫下,恭敬的遞到衛青陽面前。
衛青陽只是看了看這衣服,也不多說,直接披在身上。
“路逸軒,再把衣服脫了。”
“啊……”還脫,她只剩下一件了呀,再脫下去,連褻衣都沒了。
“啊什麼,沒看到朕現在也衣衫不整嗎,你就當作貢獻了。”
苦笑一下,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千辛萬苦,拔山涉水跑到大荒中來找她們。
一來,衣服都要被剝走。
搖了搖頭,“臣做不到。”
“混賬,你想抗旨不成。”
“是陛下說,在這深山野嶺的,就把陛下,貴君,臣這些規距去掉,臣現在只是領旨罷了。”
顧輕寒氣結,將頭扭向別處,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路逸軒只是淡淡一笑,而後,瀟灑的一個轉身,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中拉了一件東西。
顧輕寒看到這個東西,頭皮有些發麻。
這,這不是遠古時代,獸人用的獸衣嗎?
不對,也不是獸衣,這些,只是用樹葉一片片的串起來的罷了。
難道叫她堂堂一國之君,穿這個樹衣?
“陛下,你別瞪我,能找到這件樹衣就不錯了,晚點,我看看有沒有其它的野獸,到時候再做一件獸衣給您。”
“如今,您就,咳咳,將就一下……吧……”
看著顧輕寒噴火的眼神,路逸軒連忙將手上的樹衣放下,一個閃身,烤吃的去了。
顧輕寒將樹衣拿到面前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皺眉。
真的要穿這件樹衣嗎,又髒,又醜,又掉面子。
往身上一看,幾乎連重點部位都快遮不住了。
難道,真的要穿嗎?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