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看著裡面,他擔心機關書櫃開啟後,下面會有同步的示警裝置。
等了半小時,仍沒有人出現,他回到書房,進入了那個極窄的密室,關上書櫃,往下走去。
這地方就算在外面觀察一年也看不出什麼門道,只能自己下來探索。
樓梯不長,也沒有轉折,大概下到了地下五米左右,陳陣來到了一個長方形的房間裡,惡臭撲鼻,房間裡沒有任何傢俱,只有一排籠子,沒有一個守衛。
籠子裡著著人,坐在地上,低著頭睡覺,鐐銬和鎖鏈將他們的雙手固定在靠牆那邊的欄杆上,動彈不得。
十個籠子,每個籠子之間隔著半米,其中有七個關著人,三個女性四個男性,髒得像是剛從土裡爬出來一樣。
陳陣猜測,甘家收留了枕夫人的傳聞是形象工程,這樣才能更順利的接手枕家產業,枕家的人確實在甘府,只不過是被關在這裡的,甘家做這樣的事根本不怕柏家怪罪,而且很可能是柏家的主意。
不知道枕夫人在不在裡面。
走到一個籠子前,陳陣蹲下來,點亮了隨手順來的蠟燭,用左手指尖敲了敲鐵欄杆。
七個人都醒了,眯著眼睛抬起頭來,看到個用黑布蒙著眼睛的人,籠子裡的女人用沙啞的聲音問道:“是誰?”
“枕夫人在不在這裡?”陳陣看著她問道。
“我就是,你是誰?”旁邊籠子裡的女人開口說道,嗓子同樣很沙啞。
“梁城逃出來的人,我在找齊雲曉,你有沒有見到她?”陳陣蹲到了枕夫人的籠子前。
“小云逃出來了?齊峰呢?他逃出來了沒?”枕夫人說出了陳陣不太想聽到的話。
“他死了。”陳陣也不怎麼失望,在知道枕夫人是被關在這裡,而不是被收留之後,他就預感到這個結果了。
“是嗎……他果然也……”得知了自己親哥哥的死訊,枕夫人的目光變得有些暗淡。
“你知不知道她會去哪裡?”陳陣又問,這是他把枕夫人叫醒的原因,她算是看著齊雲曉長大的,對她肯定有著很深的瞭解。
枕夫人搖了搖頭:“她第一次離開梁城就是到翼城來,在梁城之外,她認識的人也只有我一個而已,可惜我在事發當天就被關進來了,一直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楊炎、周鼎、秦山、段大夫、叢姐他們呢?你知不知道他們可能去哪?”陳陣又問,這條線索斷了,他也只能打聽梁城中其他人的下落,希望他們能知道齊雲曉的下落,這個希望非常渺茫,他連那些人是否成功逃脫都不知道。
“段徵明。”枕夫人的眼睛忽然一亮,說道:“段徵明曾經救過一個逐民,是一個結石獵人,他們的據點在朝霞路,那人姓仝,人工仝(tong2,同“同”),曾經說過無論段徵明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去找他,他一定會盡力報答,如果段徵明逃出了梁城,應該會去找那個人,我曾經是段徵明的同事,當時也在場。”
“朝霞路?”陳陣微微皺眉,盤古大陸上廢墟無數,要找一條路實在困難。
“在徐城附近。”旁邊籠子裡的一個老者回答道。
“多謝。”陳陣朝他點了點頭。
枕夫人看著陳陣,問道:“能不能請你殺了我們?我們的腳筋已經被挑斷了,不可能逃出去,受盡了甘家的凌辱和折磨,連死都做不到,請殺了我們。”
其餘幾個人也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央求陳陣殺了他們,沒人提出額外的要求,只是一心尋死。
“我知道了。”陳陣站起來,伸出左手把第一個籠子拖離牆壁,可剛一拖出來,他就猛的回頭看向樓梯。
樓梯上傳來了書櫃機關被按下的聲音,很輕微,但在下面聽得十分清楚。
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陳陣捏滅蠟燭,走到了樓梯口的牆邊,這間地牢裡沒有別室,燈光一照就能整亮每個角落。
燈籠的光從上面照了下來,同時還有說話聲。
“怎麼可能有說話聲?三更半夜的,幾個半死的人坐在籠子裡聊天不成?”
“我窗戶就在通風口上面,起來撒尿又不是夢遊,分明聽到了,就算聽錯,下來看一眼總沒錯。”
“就你屁事最多。”
兩個人說著下到了房間裡,提起燈籠往地牢裡照,見所有囚犯都低著頭,先說話那人對同伴說道:“看吧,我說吧,你分明就是睡糊塗了,聽到自己磨牙硬要賴別人說話,再說了,就算他們說話又能怎麼樣?還能從這裡逃出去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