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聲聲入耳,隨即,又是清脆的“啪”的一聲,顯然是有人捱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好啊,賊妮子竟然敢跟公子作對?也忒不知天高地厚了,程龍、程虎、程獅、程豹給我把這小妞兒帶回府去。”
“是。”隨著破鑼嗓門的一聲答應,拳腳相擊的“砰砰”聲,有人摔倒在地上的“哎呦”聲及那個清脆女子的怒叱聲,一時交集在一起。
“薛衙內又搶女人了。”
不知是誰驚慌失措地喊了一聲,場子裡立時大亂特亂,剛才還擠得水洩不通的廣場上霎時間只剩下扭打在一起的一、二十個人,一陣廝打之後那秦家雜耍班的旗子早已折斷在地,被踐踏得汙穢不堪,戲班中人則盡被一條長繩捆住了手腳,拴在中間的便是那個聲音清脆的姑娘。這時那個公鴨嗓子又“呷呷”地得意地響起:“小妞兒還挺辣的,本大爺還就是愛嚐個辣貨,來,美人兒,咱倆好好親近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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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路(2)
話音未落,這公鴨嗓子又伸出毛茸茸的手朝那姑娘的臉摸去。但見那姑娘披頭散髮,杏眼圓睜,情急之下將頭稍稍向右一偏,順勢一低頭狠狠地咬住這惡賊的食指不放,一時痛得薛衙內薛榮“哇哇”亂叫,他的家丁護院程龍、程虎、程獅、程豹們見主人受傷,一捋袖口,惡狠狠地衝上去又欲拳打腳踢。
“住手!”
突然,薛衙內只覺眼前一花,那姑娘面前已多了一個陌生的青衫少年,身背行囊,面帶風塵之色,又不是本地口音,顯是長途跋涉的外鄉人。雖長得也敦實,但卻更像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薛榮捧著被咬得鮮血淋漓的食指,呲牙咧嘴地又是一陣怪叫:“臭啃書本的,賊膽包天了,敢跟本大爺作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沒有修來玩漂亮女人的福氣。小子們,把這小子也給我抓回去,讓他知道知道我薛府的厲害!”
“是!”。
即刻幾個膀大腰圓的打手一聲答應,撲上去就要捆那打抱不平的青衫少年。
那聲音清脆的姑娘見狀,不由地驚呼。
“這位公子,小心了!他們的拳腳厲害。”
誰知那青衫少年既不驚慌,也不閃避,只是以拳對拳,以腳對腳,沒過多久,把那四個凶神惡煞打翻到地上,差點哭爹叫娘,那薛榮一見苗頭不對,趕緊罵道:“別在這裡給本公子丟人現眼了,還不快回去多喊幾個來收拾他們。”
說著,他第一個拔腳就跑,跑了幾步又扭過頭來惡狠狠地甩下一句:“臭耍雜的,臭喝墨水的,今日此仇,俺薛榮非報不可。你們等著瞧吧!”
那青衫少年見薛榮還如此張狂,握緊拳頭又欲衝上前去,卻被一個沙啞的聲音喚住。“公子,萬萬不可,請留步,請留步。”
青衫少年聽這語音中充滿了焦急,便硬生生收住腳步,不解地問道:“卻是為何?”
那聲音沙啞的人略一遲疑,便答道:“公子俠肝義膽,救了小女子和我們全班,小老兒真是感激不盡,小老兒斗膽懇請恩公好事做到底,護送我們出城,只怕小女仍不免遭他毒手。”
青衫少年聞言頻頻頷首道:“有理、有理、還請老伯恕在下粗心之罪,在下這就送你們出城。”
於是,這一行二十餘人便匆匆地離開了朝歌城,一口氣連夜趕了八十多里。天色微明時已經到了位於東岸的滑縣道口鎮,這時那聲音沙啞的漢子才招呼眾人停下腳步休息。他說:“這裡已經是滑縣地界了,想來那淇縣的薛榮衙內也不敢在這兒太放肆,咱老少爺們都累了,該好好睡上一覺了。咱們先在這歇會兒,等城門開了就進去找家客棧住下,先休息一天再作打算。
那青衫少年聽他這個一說,便走到他面前,雙手一拱,說道:“秦老伯,既然貴班與令愛已然無虞,在下告辭了。”說完轉身就往來路走去。
那漢子一愣,忙叫道:“張恩公,張恩公,怎麼就這樣走了呢,難道是我們哪裡不好得罪了你,這叫小老兒如何是好啊。”這聲音沙啞的漢子就是“秦家雜耍班”的班主,名叫秦悅來,與這青衫少年一夜同行,雖未能詳談,但也知道了那少年姓張名尋,此時見他走了,忙一疊連聲地叫起來。
“是啊,小女子還未報答您的救命之恩,您怎麼就走了呢?”
那聲音清脆的姑娘秦小叢也焦急地出言挽留。
青衫少年此時已走出十餘丈外,聽得秦家父女之言,便迴轉身來答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古訓,在下並末施恩,老伯,小姐又何必報恩?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