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在她的世界裡只有快樂，只有天真，但當有一天她明白了一切，當天真被抹殺，當快樂被掩埋，那一刻的心痛是根本無法抵禦的吧。

胖子不知道怎麼對雲靈裳解釋，也不知道怎麼勸說，因為很多東西他自己都不太理解。

明白，但不理解。

軒轅冰和小蘿莉緩緩走進，接過胖子懷中的女孩，置身在這鮮血淋漓之中，兩女的面色也滿是蒼白，但她們至少早有了心裡準備，早就知道會面對什麼了。

轉過頭，胖子朝南宮雲天鞠了一躬，雖然這傢伙對他出過手，但此刻的胖子還是挺佩服這一代梟雄的，因為他為了保護國家，保護百姓，不惜拼死力戰，不惜盡毀家族精銳。

微微一笑，南宮雲天並沒有說話，他傷的太重了，而且心如死灰，雖然自己得救了，但南宮家再一次人才凋零了，只剩下他們父子了。

南宮無殤也沒有說話，用力扶起了父親，父子二人緩緩的朝城牆下走去，背影滿是落寞，曾幾何時，他們還是戰魂大陸四大家族啊，高手無數的世家啊。

炎虎連忙上前幫手，他和南宮雲天同輩，也是舊識，安慰起來也比較容易吧。

虎門關救下來了，但沒幾個人能露出笑臉，因為他們的心頭都很沉重，就連那些獲救計程車兵都沒有表現出興高采烈的模樣，因為城下依舊是數萬北疆軍連綿不絕的軍營，他們的生命依舊不知何時就會完結。

近衛軍打掃戰場，林靜雅又將弓兵團全部調集上來防禦，然後趴在城牆邊一個勁的研究敵情去了，胖子卻低著頭下了城牆，他是真不喜歡這些血腥的味道，也不喜歡看那些支離破碎的景象。

門外，密密麻麻的站了許多人，幾乎所有人都來了，雖然和雲靈裳相處不久，但大家都挺喜歡這天真可愛的小丫頭。

但卻沒有一個人進去，連小蘿莉都沒進去，他們不知道怎麼對她說，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女孩那傷心欲絕的臉。

“我來吧。”唐小寶苦笑著走了進去，這本就是他做出來的事，理應由他來負責。

雲靈裳已經醒了，呆呆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眼中完全沒有一絲神采，胖子僅僅看了一眼就心中一痛，連呼吸都有些艱難了。

“對不起。”僅僅三個字，卻耗費了胖子幾乎所有的力量。

“不怪唐大哥。”僅僅五個字，卻將胖子心中的包袱減輕大半，卻又為他帶來了另一絲沉重感，因為女孩的聲音已幾近抽泣了。

“是我們……先來攻打唐大哥的家園，想來殺害你們的，對嗎？”女孩又柔柔的問了一句，她天真，但不傻，而且情況早已一目瞭然了。

胖子嗯了一聲，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對不起……”又是一句同樣的話，卻出自雲靈裳之口，然後女孩做了一件事，她脫下了手上的兩個戒指，那是胖子送她的變異戰獸。

“對不起……”女孩依舊在嘟囔著，眼中滿是淚水，聲音早已顫抖的不成樣子，她開啟儲物戒指，將一個個的小包裹往外拿著，那都是小蘿莉和緋雨萱她們送的禮物，幫她買的好吃的，還有好玩的。

“別……別這樣，這不是靈裳的錯。”胖子一把抱住女孩，緊緊的抱住，直到兩人都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懷中的人兒在顫抖，胖子的心也同樣，原本以為雲靈裳會怪責他，怪他騙了她來這裡，結果，當女孩發現一切的時候，她做的卻只有自責，責備自己的族人和哥哥，不該傷害這些對她很好的人。

一股深深的內疚感充斥在唐小寶的心裡，雲靈裳實在是太善良了，她的心中彷彿根本沒有險惡，沒有算計，沒有一切黑暗的東西。

“我……會讓哥哥回去的。”雲靈裳小聲的嘀咕著，她心裡充滿了方才看到的景象，那一幕幕的血腥，甚至在胖子身上還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其實方才北疆軍死的較多，從胖子出現起，天承聖國計程車兵就很少損傷了，但女孩卻看到了那一地的屍體，而且她明白，這些戰爭是她的族人發起的。

“嗯，謝謝靈裳。”胖子低聲道，這原本是他最期盼的事，但到了此刻，卻只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了，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輕輕的擦去女孩臉上的淚水，胖子又柔聲安慰了幾句就出去了，心中很沉重，這應該是雲靈裳第一次踏上戰場吧，雖然每個人在經歷這個階段的時候都會無法接受，但女孩的痛苦顯然更甚，因為她實在太善良了。

一出門，林靜雅的小臉就印入眼簾，她滿臉都是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