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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一點頭:&ldo;哦。&rdo;丁羨趴在桌子上寫數學作業。午休時間,知了趴在樹上不知疲倦地叫。午後的校園總是特別安詳,連灼熱的陽光都變的和煦起來,數學作業攤在桌上半小時,一個字沒寫。那個女同學沒一會兒拎著題目又來了。丁羨忽然坐起來,蓋上本子對她粲然一笑,熱情地說:&ldo;咱們倆換一下,你坐我這兒好了。&rdo;我們都曾得過一種病,學名‐‐瑪麗蘇綜合症候群。得了這種病的少女,患有輕微幻想症,以為自己是生活的主角,自帶主角光環,嚴重者同時伴隨有玻璃心、矯情病等併發症。少女情懷總是詩。你護我一句,我愛你一生。但年少的情感總是極其的矛盾,昨天愛你,今天你跟別的女生多說一句話,明天就不愛你了;或者昨天不愛你,今天你從口袋裡分了半顆糖給我,我決定從明天起愛你。簡單而純粹。丁羨那會兒也是個矛盾體,一方面她不認為自己喜歡周斯越,另一方面,他跟別的女生講題時,心裡確實酸。她認為自己喜歡的型別應該是許軻那種溫柔又紳士的男生,而不是周斯越這隻傲慢的孔雀。可是她在酸什麼?哦,一定是她的瑪麗蘇病症發作了。丁羨說完也不看他倆,直接低頭收拾桌上的書本給那位女生騰座位,寂靜的午休教室,陽光投下一道陰影,窸窸窣窣是她收拾東西的聲音。光影交錯。&ldo;你又犯什麼病?&rdo;周斯越聲音不輕不重,但在這兒寂靜的教室裡,嗓音格外冷清。丁羨收拾東西的手一頓,筆袋拉了一半,整個人僵在原地,周圍同學齊刷刷回頭,幾十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低聲解釋:&ldo;我午休給你們倆騰空間,這樣你教起來方便點兒。&rdo;周斯越靠在椅背上譏諷地看著她,哼笑一聲:&ldo;瞧把你體貼的。&rdo;丁羨充耳不聞,索性不理他,繼續低頭收拾,衝那女生笑了下,&ldo;我馬上好。&rdo;女生懵懵懂懂:&ldo;哦,真要換嗎?&rdo;丁羨:&ldo;換啊。&rdo;周斯越低頭寫題,頭也不抬,毛茸茸的頭髮在太陽底下發著光,像一隻溫馴的獵犬。&ldo;換了就別回來了。&rdo;他說。丁羨原本只打算換午休,她只是想換個清靜的地方睡一會兒,被他這麼一鬧,抱著兩本書愣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周斯越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抬過頭,連後腦勺都顯得格外冷漠。丁羨憤憤一咬牙,丟下一句:&ldo;我等會來搬桌子!&rdo;說完,揚著馬尾高傲地走向她的新位置。&ldo;呲啦‐‐&rdo;周斯越的卷子被筆寫破了。窗外知了應景的低鳴了兩聲。丁羨換到了正前方第四排,新同桌還是個男生,叫何星文,是今年的中考狀元,長得很普通,剪著個寸頭,面板黝黑,總是穿著一套被洗得泛白又皺皺巴巴的長衣長褲,坐姿十分端正,像個小學生,下課哪兒也不去,就在位子上寫題。這才是&ldo;正常&rdo;的同桌,而不是周斯越那種非人類。何星文唯一不同的是,他有點少年白頭,光看後腦勺,像個小老頭。可也比那隻傲慢孔雀強。下午孔莎迪過來找她說話,身子半搭在她的桌上,勸她:&ldo;真不回去啦?&rdo;課間同學們說話聲鬧哄哄的,可偏偏就還能聽見他半開玩笑跟人調侃的嗓音,穿過人海就這麼直戳戳飄她耳朵裡。丁羨耷拉地腦袋伏在桌案上,筆在糙稿本上無意識地塗塗畫畫,表情倔強:&ldo;不回去。&rdo;孔莎迪拉長了音,&ldo;噢‐‐&rdo;,然後伸手拿過她的糙稿紙,小聲驚呼:&ldo;那你寫他名字幹嘛?&rdo;丁羨猛地驚醒,整個人從位置上彈起,朝著孔莎迪撲過去,劈手奪過她手中的糙稿本,一看。哪有什麼名字,一堆鬼畫符而已。孔莎迪得逞奸笑:&ldo;你心裡有鬼。&rdo;丁羨心不在焉地坐回去,長嘆一聲:&ldo;你好煩。&rdo;孔莎迪癟癟嘴:&ldo;我只是想提醒你,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是你的損失,鄧婉婉一看就對周斯越有意思,到時候人被搶走了,你可別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