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位姑娘家。
她看到這口黑漆棺木,不由自己的微微卻步,正待退出,心頭忽然想道:“這具棺木,
要放到地底石室中來,莫非有什麼隱秘不成?”
心念一動,不覺站定腳步,反而朝棺木走了過去。火熠子照處,只見棺木頭上,還有一
行金字,赫然寫著:“顯考趙公槐府林君之靈柩。”
這棺木會是好好先生的?絕情仙子看的不禁一怔!
再過三天,不是好好先生趙槐林的七十晉五壽誕?
趙府上上下下,不是正為壽誕忙碌,大大的鋪張?
贛州城裡,不是正有從各地趕來拜壽的賀客?
好好先生怎麼會死了呢?
有錢人家——老太爺、老太太上了年紀,都有先制好壽衣壽材的習慣,莫非這棺木是好
好先生的壽材?但這也不對,如是壽材,上面就不會有“顯考”的字樣。
絕情仙子心中疑念未消,舉步走到棺木橫頭,仔細察看了一陣,棺木已經蓋上,不但釘
了釘,而且還用生漆沒了口,由此可見,不是空棺。
難道好好先生已經死了?
人已死了,趙府何用廣發壽帖替好好先生做壽?
絕情仙子愈想愈覺此事大有蹊蹺,暗暗忖道:“莫非這次祝壽另有什麼陰謀不成?”
她縱然江湖閱歷極深,但也想不出無腸公子替他老子做壽,除了打秋風之外,還會有什
麼陰謀,但趙家富甲一方,根本用不著用做壽來打秋風。
絕情仙子原是找峨嵋門下那女弟子的屍體來的,這裡只有好好先生一具棺木,別無他物,
這就退了出去,依然帶上了鐵門,然後迅快的朝右首那間石室奔去。
右首石室,也有一道鐵門,但鐵門上,卻鎖著一把鐵鎖。
鐵鎖對絕情仙子來說,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她只須輕輕一扭,就可把鎖扭斷,但她不
願讓他們知道,這間地室裡有外人進來過,因此就不能破壞這把鎖,她從頭上拔下一支銀針,
細心的在鎖孔中撥弄了一陣,但聽“嗒”的一聲,鐵鎖應手而啟。
絕情仙子微微一笑,舉手捅好銀針,推門而入,鐵門乍啟,登時有一股強烈的硝鹼氣味
和另一種鹹渴渴的怪味,直衝鼻子。
絕情仙子江湖上的勾當,看的多了,心頭立時有了警覺:“這間石室,分明有著古怪!”
這時火熠子已經熄滅,絕情仙子取出第三個火熠子,接著又取出一塊手絹,把火熠子灰
一起包起,不使地上留一點紙灰,然後一手執著火熠於,朝石室中走去。
這間石室,和左首那一間差不多大小,略呈長方,中間放著一張長條桌,桌上直挺挺的
躺著一具屍體,赫然正是峨嵋門下的那個女弟子姚翠玲。
案上還放著許多大小不同的刀剪,桌面上血汙狼籍,還沾著不少毛髮和細碎的皮肉。
絕情仙子機伶的打了一個冷噤,心中暗想:“看情形,這間石室果然是剝人皮的作場
了。”
她終究是個女子,目睹這陰森黝黑的地窖之中,熒熒火光,照著這些慘無人道的工具。
此情此景,就叫人毛髮悚然。
沿著長案過去,靠右首壁間,還有一道門戶,卻並未設門,望去黑沉沉好像還有一間石
室。
絕情仙子藝高膽大,心想:“既然到了這裡,自得進去瞧瞧。”
她舉著火熠子,舉步走入。這間石室,比外面一間略小,靠壁處也有一張長案,壁間木
架上,放著許多藥瓶,案上,也零亂的放著刀剪之類的用具。
左首壁上,還張掛著兩張還未完全製成的人皮面具。
石室中瀰漫著嗆喉的硝味,這不用說,外面石室是專剝人皮,到裡面來精工細制的了。
絕情仙子平日縱然膽大,但這回也看的從心底直冒寒氣,連十個指尖,都有些涼了。她
不敢再耽下去,急急退出石室,依然鎖上鐵鎖,拾級而上。
冰兒看到她走出,立即低聲問道:“管大姐,底下是什麼地方,你看到了什麼嗎?”
絕情仙子跨出地窟,很快把石板恢復原狀,口中說道:“我們回去再說。”
冰兒望望她,口中咦了一聲道:“管大姐,你怎麼了?臉色不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