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唇。看了看昏暗的夜色,路邊的車,遠處的五環路……
“會開車嗎?”她冷冷的問。
“會。”他說。
“那個是我的車。”她指了指。
他看了看,二話不說,抄起她的腿彎就把她橫抱了起來。
他一直都是力氣這麼大,在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無論是抱她還是揹她,都輕而易舉。
顧清夏至今都記得最後那天,他揹著她在山道上奔跑。
“你別怕!”他說,“我送你走!”
上了車,南思文才發現他不會開這車。他找不著鑰匙孔,而且這車居然沒有檔把。
“踩著剎車,按那個鍵。”顧清夏指點他。
車打著了,檔把的位置便升起了一個圓形的旋鈕。原來這個車的檔是這個樣子的,南思文沒開過這樣的車,隱隱感覺很高階……
“認識檔位標識嗎?”顧清夏問。
“認識,但我得先看看。”他老實回答。
踩著剎車來回旋了旋檔,適應了一下,才打燈起步。
兩個人一路無話。只在快到路口的時候,顧清夏才會告訴他直行或者拐彎。
顧清夏的房子買在了東四環,離CBD非常近,上班方便。就可惜她買的時候,沒搶到地下的車位,只買到一個地上的車位。颳風下雨的時候,就沒有地庫舒服。
車子停進車位,南思文還想橫抱顧清夏。顧清夏推開他的胳膊。
“扶著我走。”她說。
她的聲音冷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的語氣。在那地方四周無人也就罷了,在小區裡,到處都是影影幢幢遛彎散步的人,她不想被人看見那種樣子。
南思文就扶著她回了家。在她按樓門密碼的時候,他眼睛不眨的看著。上了樓進了屋,開啟燈,房子的色調是淺青色。
就如同她的人一樣,泛著冷。
南思文扶顧清夏在沙發上坐下,問她洗手間在哪。顧清夏看了他一會兒,指了扇門。
他進去找了條毛巾,又找了個盆打了點水。回到沙發邊,就半跪在她身旁,輕輕的給她擦去手臂上沾上的泥土和汙物。他力氣很大,動作卻非常輕柔。
顧清夏凝視著他的眉眼。
八年前,他就是這樣給她擦洗身體……
……
……
顧清夏跳啊跳,感覺腹中痙攣絞痛,她忍著疼痛繼續跳,跳得渾身發熱,汗溼內衣。她喘了喘氣,彎腰撿起門口的石片,撩開衣服塞進褲腰高高的棉褲裡。
冰涼的感覺瞬間讓她抖了幾下,腹中的疼痛幾秒後便陡然加劇了。她有所預感,搖搖晃晃的向土炕走去,倒在上面。
一陣陣的劇痛從小腹傳來,疼得她在床上打滾。兩腿間有濡溼潮熱的感覺洇開。她最後記得是,她疼得打滾,從炕上滾了下來……
她醒過來就看見炕邊少年陰沉的臉。
她試著想動,渾身沒一點力氣,彷彿生命力都離開了這身體。疼痛還沒有完全散去,一陣陣的痙攣,疼得她直抽抽。
她感受了一下,被窩裡她是光著腿的,只穿了內褲,身下墊了東西,像是來月事用的那種長條的衛生紙。
腿是乾燥乾淨的。她記得昏過去前褲襠的潮溼,所以,他給她清理過了。
也只有他會為她作這種事了,要是老太婆,恐怕會直接把她從昏迷中掐醒,更遑論為她做這些腌臢的事了。
她光著腿並不冷,因為炕燒的很熱,被窩裡是燥熱溫暖的。
還沒入冬的時候,那少年就天天上山砍柴,院子裡堆滿了劈好的柴。她一開始不懂那些柴是用來幹嘛的,後來天越來越冷了,她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得靠燒木頭來度過寒冷的冬天。
就好像古代一樣。
她所熟知的那些生活,那些技術,那些用具,那些安逸舒適,在這隱藏於深山的村莊裡都不存在。
“你別擔心,不會讓你凍著,我今年打的柴,比去年多的多。”劈完柴的少年赤著精壯的上身,回屋擦洗身體,這樣笑著跟她說。
他的身上一塊一塊的都是肌肉,作為男性的身體來說,充滿了陽剛的美感。
可顧清夏不願意多看,她直接移開了視線。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山裡的冬天有多難捱,不知道那些木柴在冬天對她有多重要。
她是一點也不想看到他身上任何的好,哪怕一點點也不想知道。
少年坐在炕邊,沉默陰冷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