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垂下頭去。然後,他聽到許梁紅不紅心不跳,一臉坦然地回答道:“尚書大人明鑑,告祭太廟,乃是國之大事,草率不得。下官以為,準備周全些總歸不會有錯。”
禮部尚書李騰芳緩緩點頭。一旁的太常寺卿付玉好奇地瞟了一眼,隨即咋舌不已:他孃的,我報個五萬兩銀子,手都抖得利害,沒想到這還有更狠的,開口便是九萬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李騰芳猶對許梁不夠放心,轉而問光祿寺少卿沈從良,道:“沈少卿,這份方案是你報給許大人的罷?”
沈少卿沒料到李尚書會問自己,不由豁然抬頭,看著李尚書,又看眼許梁。猶豫一下,垂頭道:“是的,大人。”
禮部尚書李騰芒緩緩點頭,朝許梁和付玉道:“東西先放老夫這,老夫看過之後,沒什麼問題,便由老夫呈給陛下過目。”
這原本便是題中應有之意。許梁和付玉倒也沒什麼意見,拱手稱是。
回光祿寺的路上,沈少卿跟在許梁身後,走得慢慢騰騰。許梁回頭打量眼沈少卿,問道:“你害怕?”
沈從良一驚,驚惶地搖頭道:“沒,沒害怕。”
“沒害怕你腳抖什麼!”許梁喝問道。
沈從良渾身一哆嗦,幾步追上許梁,緊張兮兮地左右看一圈,見沒人注意,便一手扯著許梁的官袍衣袖,哆哆嗦嗦地道:“大,大人咱們報的花費太嚇人了!這要是被查出來,貪墨循私,可是要殺頭的!”
許梁聽了,腳步一頓,一手提著沈少卿的衣領,手中的大力道幾乎將差不多與許梁同樣身形的沈少卿提得腳都離了地面。
沈從良的臉色頓時因缺氧而憋得通紅,驚恐地看著許梁。
“大人,你要做,做什麼?”
許梁惡狠狠地盯著沈從良,唱問道:“沈大人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說話可要注意分寸!九萬兩的預算花費,那方案上每一兩每一文的花費去向都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一切可都是為了告祭太廟之用!你可曾看見有一文一兩落到你我的手中?!”
沈從良兩隻手使勁地掰著許梁的手,奈何許梁的手就如同鐵箍一樣,提著沈從良的衣領紋絲不動。
沈從良張大嘴巴,驚駭地連連搖頭。
待感覺許梁鬆了手,便跌得連連後退,拄著膝蓋大聲咳漱,大口喘氣。
許梁走到沈從良身前,雙將他嚇得退了兩步。許梁冷然一笑,伸手輕輕地拍了幾下沈從良的官袍,溫和地道:“既然你我都沒有從中拿一文錢,即便陛下怪罪咱們花費太多,那也只能說明本官年紀輕輕,處事不周,計算不詳。又有誰敢斷言許梁貪墨?”
沈從良有些明白了,神情畏懼地看著許梁,頹然拱手道:“大人說得甚是。方才是下官失言了。”
許梁沉聲道:“沈大人與本官共事時日尚短,還不太瞭解我這個人。這麼跟你說罷,跟著我許梁的,基本上都升官發財了。而跟我許梁過意不去的嘛……”
沈從良神情凜然,小聲問道:“怎樣?”
許梁感嘆一聲,道:“墳頭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沈從良渾身一震,隨即啪地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下官必定唯大人馬首是瞻,大人指東,決不往西……”
邊說著,沈從良抬頭,見許梁已經旁若無人地走遠了,愣了一會,便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