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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思過房

小半個時辰前,許家大夫人一番冷言冷語把許梁擠兌走了後,便坐在屋內與貼身丫環楊蓮花感嘆了一番許梁這賤孩子堪比磐石的硬命,怎麼作賤他就是不死。大夫人卻沒料到這一陣感嘆之後心裡非但沒有舒坦些,反而想起了自個兒二兒子許青的諸多不成器,心裡頭酸溜溜的便不是滋味。

大夫人在楊蓮花勸慰下才喝了幾口冰鎮酸梅湯,正要躺下休息會,內院管事楊林就帶著許帳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待聽得許帳房稟報說許梁在自己這裡碰了一鼻子灰之後居然跑到帳房去要月錢去了,還想要把以前未領的都給補上?這可把大夫人給氣樂了,吩咐楊管事帶了四個小廝就親自往帳房來了。

大夫人還沒進帳房門迎面就見許梁手裡提個沉甸甸的布包往外走,心裡頭咯噔一下,暗贊這許梁手腳可真夠利索的,總共才這麼一會的功夫,他銀子都揣到了懷裡,當下也不及細想,輕喝一聲“誰都不許走”就示意楊林把帳房給圍了。

大夫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呢,就聽見一聲慘叫,接著一團人影就像滾圓球一般瞬間就滾到了腳跟前,把一向鎮定的大夫人也嚇了一跳,待定睛一看,哎喲喂,這不是自個兒孃家那個遠房侄兒嗎?待楊帳房抬起那張腫成豬頭一樣的臉,大夫人又吃了一驚,只見楊帳房兩邊臉上紅絲絲的,腫得老高,上面依稀可見兩隻手印。

楊帳房見了大夫人就像受盡委屈的孩子哭得那真叫一個悽慘哪,周圍站著的家丁丫環看著他那樣兒,想笑又不敢笑,嘴角都快抿歪了。

大夫人不由得退後了兩步,喝問道:“這是怎麼了?誰把楊帳房打成這樣的?”

許梁見楊帳房還在那哭天嚎地,不由也是哭笑不得,聽得大夫人問話,也不再站著看戲了,上前答道:“大娘,他那臉是他逼我,我才打的。”

大夫人為之一愣,嘴角直抽抽,半晌才問:“梁三兒,那你說說,他,他一個帳房先生,為什麼逼你,啊不是,”大夫人氣得尖聲喝道,“你為什麼無故毆打帳房先生?!”

卟嗤!楊管事發出一聲短暫的笑聲,忽覺得不對,忙馬上板起臉來,滿臉怪異的嚴肅。

楊管事的這一聲輕笑,雖然短暫,卻使院內緊張的氣氛為之一鬆。

許梁摸了摸鼻尖兒,看了一圈眾人。

楊帳房還半跪在地上抽泣。

大夫人臉上也很是訕訕的,她朝楊帳房一腳踢了過去,罵道:“別嚎了!起來說話!”

楊帳房受她那一踢,邊抹眼淚邊站起來,又幹嚎了三聲,在大夫人越來越不耐煩的臉色下才止住哭聲,抽抽嗒嗒地將許梁沒有批條強取月銀的事兒說了一遍。

大夫人聽得臉色鐵青,她陰著臉瞪著許梁,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梁三兒,他說的可是實情?”

許梁又摸了摸鼻尖,一提手中的布包,說道:“咳,那個基本屬實。”

大夫人聽得頗為意外,她原以為許梁既然強取了銀兩,那麼他至少也會辯解幾句,沒想到他回應得這麼光棍。

大夫人沉吟一陣,對許梁冷哼一聲,沉聲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梁三兒未經家中長輩允許……你們,快攔住他!”

大夫人還在那一字一句的說家法呢,結果還未說上正題,就見許梁不知何時已經踱到了門邊,提了銀子正要開溜,當下也顧不得說家法了,大喝一聲,把還沒從痛苦憋笑中回過神來的管事,家丁驚醒。

許梁見大夫人眼盯著地面在尋思那會就開始不著痕跡地朝門外移,正要開跑的時候不想意圖敗露,還沒跑出三四米遠就被隨後趕到的楊管事一把捉住了手臂,隨後就被兩個家丁反扭住了雙手,那個費盡心機得來的布袋子也被奪了去。

“許楊氏!”許梁這下再也不顧什麼情面了,大喊道,“老子是許家少爺,拿家裡的月銀子天經地義,你憑什麼捉我!”

大夫人一聽“許楊氏”三個字,氣得渾身顫抖,自打為長房生下大公子許江成為名符其實的大夫人之後,整個許府內外,誰不對她這位許府大夫人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禮敬有加。許梁一聲“許楊氏”無異於當著眾許家下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她一個大耳光子。許楊氏是什麼人?雖然掛了個許字,其實本質上還是楊家女子!

大夫人顫著手指頭,點著許梁,尖叫道:“把這個,這個不知禮數,目無尊長的東西給我拉出去打,狠狠地打!!”

楊管事高聲應聲是,招呼家丁拖了一臉譏笑的許梁就往外走。

“且慢!”大夫人的丫環楊蓮花喝止了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