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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沒認可這場婚事!她說到“結婚年齡了”,可沒承認是和大董結婚,說“帶她回家住”也沒說什麼時候送回來。婚禮相關事宜更是一個字都沒提,要是到現在還聽不懂這對奸商政客夫妻話裡的機鋒,她這二十多年就算白活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任憑畢雲瑞恩威並濟軟硬兼施,朱樂就是不肯跟她走,加上董母在旁邊助陣,畢雲瑞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她對女兒還沒結婚就賴住在男人家裡的行為相當不齒,可完美高貴的行為準則又不容許她死拉活拽,當著外人的面更是連冷嘲熱諷都不行,只得悻悻地告辭了。

母親走了,這可以說是她這輩子為數不多成功的反抗,可朱樂卻沒有感受到任何類似於成功的喜悅,心情低落到無以復加,連董母的刻意關懷都草草應付,沒有興趣深談。

董母嘆了口氣,略微擔心地看了她一眼,便進房唸經了,留她一個人獨處。

這天晚上朱樂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到了半夜竟然感覺頭重腳輕,起身翻出體溫計,才知道竟然發了燒,翻出來退燒藥吃了,好容易睡了一會兒天就亮了,頭卻昏昏沉沉,感覺比沒睡覺前還要難受,起床的時候更是險些摔倒在地。

心情糟糕,身體也難受,儘管明知還有事情要忙,朱樂卻放縱地任由自己又躺回床上睡了過去。

頭似乎更疼了,然後恍惚間似乎有人進了屋,喊她的名字,她想回應,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然後便是一片嘈雜的聲音,周圍似乎十分忙亂。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像意識流,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是她童年裡唯一一段快樂的日子。外公八十大壽,父母回老宅團聚,那段時間他們事業發展順利,兩人心情很好,而她剛剛展露了“神童”的一面,長相胖胖的帶些嬰兒肥,也十分討喜,爸爸會帶著她和外公下棋,媽媽則每天都會抽空陪她講一會兒英語,彈一會兒琴,心情好了甚至會將她摟在懷裡,而媽媽的懷抱溫暖香軟,絲毫不會像她有時候的表情那樣冰冷……)

可惜那段時間太短了,實在是太短了,壽宴結束兩人就各自開始忙碌,不多久媽媽就回來和外公大吵了一家,然後奶奶派人把她接走,說爸媽可能要離婚,她姓朱,自然要回朱家。後來,婚自然沒有離成,但父母也終於“相敬如冰”。

那之後,再多的才華也無法掩飾她的“呆傻”,而越長越是遠遜於父母的外表,更是把她這個殘次品的身份坐實了。幾個表兄弟口口聲聲嘲笑她“你爸媽不要你了”,長輩們關心她的同時,卻不由自主流露出憐憫的神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早熟的朱樂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家裡的人都是精英,那就意味著他們都很忙,即便是最關心她的奶奶和外公,也有各自的生活,況且奶奶還有其他要關心疼愛的孫輩,她的大堂哥,作為家裡長子長孫,就比她受寵的多,那是真正的看重和疼愛,給予她的則更多是同情和補償。至於外公,畢竟只是“外”公,她不姓畢,還有一群姓畢的孩子把她排斥在外,外公再疼她也不會過多苛責自己的孫子孫女,加上還有一個時時刻刻挑剔朱家的外婆,她在外婆眼裡,幾乎可以作為“泥腿子”朱家的代表,充當畢家“高貴”、“大方”的反面教材。

所以,從小到大,她在任何人的眼裡,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她雖然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卻幾乎沒有得到任何“唯一”的關注。

她從小到大,雖然一直不缺鈣,卻永遠缺“愛”。

等到長大獨立了,外公和奶奶去世了,親情在她心裡滿滿退縮到一個角落,她開始渴望另一種感情。

憑著本能,她覺得葉銘磊不是良配,這個男人有野心有魄力也有魅力,可是他的心太大,他要的太多。和他每一次會面,都會有些目的,選古董,祝壽,接近慄徵,或許到後來他真的動心了,動機也純正了,可怎樣也無法否認他商人的本質。這樣的人她周圍太多,愛情和配偶絕對不會是他永恆的第一,唯一永恆的是利益。

朱樂不會被一個商人打動,自然也不會被作為政客的慄徵打動,再好都不可能。慄徵和父親是一類人,或許比父親更加自律更有原則,可骨子裡都是一樣的。

至於大董,則是一泓甘甜的泉水,給她乾枯乏味的人生裡帶來了生機。

他不是最俊美最富有最浪漫,可在他面前,她就是很開心。因為每次面對著他那雙黑玉般的眼睛,她感覺自己就是朱樂,不是誰的女兒,誰的孫女,甚至不是“朱工”“朱主任”“朱院助”。

在他面前,她無需才華橫溢也沒有穩重端莊,她只是一個動了心的,渴望被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