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就是尋常的那種。
這玩意就跟吸菸一樣,有錢噴雲吐霧的,就老老實實交稅,不服氣,你戒菸好不好!
至於普通百姓,反正不喝茶又不會死人,大宋的老百姓還沒有奢侈到喝茶自由。
龜山先生本想請求趙桓加恩,結果這位皇帝的確是降了鹽稅,卻把下降的部分轉到了茶上面。
眾所周知,吃鹽的還是比喝茶的多。
其結果就是茶稅直線上去了。
“官家這手也太厲害了吧!”曲端驚呼道:“那楊老頭還不被讀書人戳脊梁骨啊?”
吳玠兩手一攤,“那他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不要老臉,講應該優待士人,老百姓如何,不用在乎吧!他要敢說這話,明天的邸報就能讓他身敗名裂!”
曲端深以為然,邸報這玩意的確是個大殺器。
如果文彥博之流,跟趙桓講陛下與士大夫共天下,非與百姓共天下,轉頭趙桓就能讓無數人拿吐沫淹死老文。
說到底,隨著輿論範圍的擴大,傳統權威就不免一個個垮塌……所以說世界是我們的,世界也是你們的,世界最後還是鍵盤俠的,值此之時,必須高喊一聲:“鍵來!”
楊時在趙桓手上,是吃了大虧。
不過趙桓也沒有半點情面不講,他破格給老頭加了觀文殿大學士銜,出入侍從,以備顧問,教導皇子。
楊時一躍成為了太子師,教導儲君。
這就給了士林一絲念想,且忍著吧,等趙桓這個混蛋玩意嘎嘣了,新君上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的!
擺平了楊時,就表明當世最大的道學一派想皇帝低頭了。
這個結果毫無疑問會影響到朝廷,土斷,檢地,清丈,攤丁……這一套動作,都加快了不少。
尤其是最難推動的福建等地,也都順利了不少。
艱難的大宋朝政,總算是有了點起色。開始想著好的方向轉變,雖然緩慢,但畢竟是邁出了這一步。
而且儘管大宋的疆土很小,但是從其他方面看,毫無疑問都是一個龐然大物,一旦啟動之後,能帶來的效果哈市不可估量的。
總而言之,這是個好的開始,趙桓心情大好。
但是有人卻要哭了。
可憐兮兮的鄭知常被兀朮吊在了軍營之中,過去的日子裡,他都不知道捱了多少次毒打,只是這貨還算有點骨頭。
“吾自束髮讀書以來,奉行孔孟之道,以忠義為根本。只求速死,不願從賊……埋我中原大地,葬我華夏封疆,餘願足矣!”
這傢伙咬著牙,說硬氣話,兀朮的嘴角上翹,忍不住冷笑,“鄭知常,你真的以為俺不敢殺你?跟你明說了,留著你,無非是讓你給趙宋皇帝送個信……他拿毒計害死我的兄長,這筆賬無論如何,都要跟他算。”
“不過嘛,現在天頭越來越熱,俺不願意跟他糾纏了,俺會退兵的。”
鄭知常大喜,別看兀朮說得硬氣,但到底不還是怕了大宋官家,也沒敢殺我!回頭我見了大宋官家,一定要讓他瞧瞧我身上的傷痕,讓他知道我的忠心。
有了上國天子垂青,朝中的那幫人誰敢不讓著我三分,包括金家兄弟也是一樣。
對了,金富轍呢?
他怎麼沒訊息了?
“鄭知常,俺還要告訴你件事,你們高麗兩頭賣好,跟個貓似的,到處瞎晃,還想偷吃點什麼。俺很是不滿意。所以俺決定派兵討伐。金富轍已經帶著大金的國書回去了,高麗必須進獻糧食百萬石……金十萬兩,銀百萬兩,馬匹五萬……少一點都不行!”
“啊!”
鄭知常驚呼起來,“四,四太子,你這是要滅了敝國啊……敝國民窮力弱,哪裡拿得出來啊!”
兀朮咧嘴冷笑,“你們拿不出來,可以求拿得出來的幫忙啊!”說完這話,兀朮也不客氣,直接一擺手,“行了,送他去宋營吧!是想回高麗,還是另有安排,俺就不管了。”
兀朮打著哈氣,轉身離開。
有人提著鄭知常,出了金營,也算是對得起他,還給他一匹老馬。
就這樣,鄭知常一身破衣,血跡斑斑,肚子癟癟,騎著老馬南歸……這位高麗狀元,風流才子,竟然跟個要飯花子差不多了。
身上又冷,傷口還疼,當真是悽悽慘慘慼戚。
走出來小半天,幸好遇上了大宋這邊的斥候,把鄭知常救了下來,帶回營中。
“官家啊,救命啊,救救高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