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裡邊的人,也都走了嗎?”
“嗯,風華絕代裡只剩下我們了”
慕歌放下筆,漠然的出了門,看著曾經歌舞昇平、金碧輝煌的大廳,如今只餘紅紗紛飛,清冷荒蕪,雪飄了進來,入骨的涼。
“小姐,你看!”青悠在慕歌身旁忽然出聲,指著門口。
慕歌順著看去,那裡有一個布衣扮相的男子在向樓裡張望。
“小姐,那會不會是個賊啊?”
“別瞎說”
“請問,是慕歌姑娘嗎?”一晃神的功夫,那人竟已經出現在兩人身邊,也是個神出鬼沒的人啊!
“我是,你是誰?”
“屬下是將軍的副將木海,將軍有東西要屬下交給慕姑娘”
“冷湮?”慕歌皺了皺眉,忽然間無法確定他說的冷湮究竟是指誰。
“將軍…將軍他…”
“將軍怎麼了?你到是說呀!”見他猶豫,一旁的青悠也急得大吼。
“將軍已經殉國了!”木海說著嗚咽的哭了起來。
慕歌心下一頓,急急的抓住木海道:“你說的冷湮是東淼的將軍冷湮?”
那一刻,慕歌忽然很怕,很怕那個‘冷湮’會是自己用了兩年的時間卻依舊沒有忘掉的人。
木海哽咽著點頭,然後將一枚精緻的白玉佩雙手奉到她面前,“這是將軍要屬下交給姑娘的。”
慕歌看著那個精良不菲的玉佩,忽然想起來,就是那一次,冷湮特意來了風華絕代,點名要找自己。
那是個看似玩世不恭,風流不羈的人,但是眉宇間卻又是浩然正氣,他在自己面前只是懶懶的躺著,可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傲視天下的霸氣。
後來,他就是把這塊玉佩遞到自己面前,他慵懶的說:“冷某縱橫沙場半生,卻無緣得一知己,今日與慕歌相談甚歡,這玉佩便贈與姑娘了,權當交個朋友,但願他日冷某戰死沙場,還能有個朋友祭奠祭奠。”
記得當時自己還很無奈,如果說才十八歲就算是半生的話,那自己這半生比起他來未免遜色太多。
這玉佩一看便不是凡品,猶記得和他一起的王孫調笑說,那是冷湮的家傳玉佩,慕歌自然不會收下,只是淡然的回道:“無功不受祿,如此貴重的禮物慕歌不敢接受,不然這樣,如若將軍有一天真的戰死沙場,屆時還想把這玉佩送給慕歌的話,慕歌不敢不收,他日如若能幫上將軍一二,慕歌自然義不容辭。”
那時候,她沒有想到,原來十八年不是那個少年將軍的半生,卻幾乎是他的一生,她更沒有想到,他還記著自己的話,真的將這玉佩送到自己面前。
慕歌伸手接過那玉佩,緊緊的握著 ,“他…說了什麼?”她捂著心口問木海,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像一個老嫗。
“將軍大行前只說了兩個字——慕歌”
慕歌!慕歌!
原來那少年將軍竟然真的那般念過自己麼?慕歌閉上眼,濃重的疼痛快速的蔓延開來。
“他…是怎麼死的?”
“是李尤,李尤與丞相韓廷勾結,裡應外合,還拿全城百姓的性命做要挾,這才逼死將軍的。”木海的嗚咽聲散再了風裡。
“慕姑娘,李尤的軍隊就快進城了,你還是快走吧!將軍不會希望你出事的。”木海如是說。
李尤是五國之內出了名的好色與殘暴,若真的進駐了這王都,揹負著天下第一美人的慕歌就只有一個結果。
可是,她不想離開了。
在她心裡深處任然期待著另一個結局。
慕歌低頭摩挲著手中的玉佩,微微嘆了口氣,“木副將,可否幫我一個忙?”
“姑娘請說,木海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她把青悠拉到木海面前,“亂世之中,禍福難料,你幫我照顧好青悠,別讓他被壞人欺負了去”
“小姐,那你呢?”青悠哭著問慕歌。
“我留在這裡,還有事情要做”
“不,小姐不走,青悠也絕對不會走的”
“青悠…”
“青悠雖然愚笨,但也大概猜得到小姐留下來是要做什麼,我不走,小姐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慕歌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固執和絕決,也知道這丫頭執拗起來誰也勸不動,罷了,她嘆口氣看向木海:“那麼,木副將,你便留下幫我個忙吧!”
木海雖覺得疑惑,但還是點頭說好。
“冬雪雖然美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