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信任!”鍾懷仁微微躬身,而後抬起頭來,動了動唇,復又低下頭去。
“愛卿還有何事要談?”玉瀟然將之慾言又止的神色收進眼底。
鍾懷仁頓了頓之後道:“回皇上,微臣公事盡數稟告!”
玉瀟然啞然失笑,而後幽幽起身上前:“那鍾兄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既無公事,那這模樣,便是私事了。
鍾懷仁這才抬首細細看了玉瀟然,最終問道:“聽聞你接了一名婦人住進了星辰殿?”
“是,是我以前一名近侍的母親,那人因我而死,留下失明的孤母,我不得不管!”她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看向一側,入宮以來,她再不要任何近身的內侍和宮女,不得不說與此事幹系重大。
鍾懷仁仔細看了她的神色,終將要說的話嚥了回去,只不輕不重道:“如今你身份特殊,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知道!”她點點頭,“放心吧,數月前我就見過這婦人,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
“你看人的本事自是不用說,就是你這心太軟!”鍾懷仁幽幽道。
玉瀟然笑了笑,而後促狹道:“莫非鍾兄想讓我做個暴君?”
“你呀……”鍾懷仁最終無奈搖了搖頭。
☆、第四十七回 是非曲直在人心
女凰訣;第四十七回 是非曲直在人心
翌日,天行應天帝龍延拓和傲蒼平和帝慕容修文啟程回國,飛凰帝率文武百官相送至城外十里亭。舒愨鵡琻
玉瀟然剛回星辰殿,便被殿內那紫色流光的身影閃到了雙目,聲音中情緒未明:“應天帝不是啟程回國了嗎?”
“應天帝是啟程回國不假,那跟我有何干系!”龍延拓依舊斜靠在軟榻之上,姿態悠閒,神情優雅,唇邊一抹淺笑豔成天邊一片奪目的火燒雲。
玉瀟然翻了個白眼,而後面色一變:“你不是想住我這星辰殿吧?”
“然兒若是不願,大可在宮裡闢出一方皇宮,將我安置妥當!”龍延拓嫣然一笑,魅惑天成。
“你……”玉瀟然因這人厚顏無恥而聲音一窒,若真如此,那還了得,歷來只有皇上給妃子另闢宮苑,應天帝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啟程回國,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他去而復返,那四海豈不掀起了軒然大波,她上前而立,居高臨下看著閉目養神的男子,在他臉上投上大片陰影,“貴國儀仗未曾走遠,皇上您現在趕去還來得及!”
“然兒真的想讓我走?”他唇邊笑意擴大,微微抬了眼,因為陰影相遮,以致他的神色迷濛看不清楚喜怒。
她突然想起昨日的不快來,挪開了目光:“應天帝是走是留,朕無權干涉!”
他唇邊的笑意突然擴大,猛然伸手將她拉向自己,與之面面相對:“世界上想挽留人,卻說得如此霸道的人,怕是除了然兒,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來!不如然兒就將我收入後宮可好?”
“胡言亂語!”玉瀟然猝不及防被那人拉下,身體便盡數落在了那人身上,使得她渾身一僵,羞怒交加,直覺想要起身,卻被那人更加用力一把拉下,他的聲音喃喃響在耳際:
“然兒,別動,讓我抱一抱,就這樣抱一抱!”
他聲音悠長,不似平日裡那般散漫和漫不經心,讓她堅硬的心頭漸漸軟了下來,而後緩緩趴向他的肩頭,聲音喃喃:“對不起!”
昨日,她的反應,的確太過傷人。
他輕輕一笑,溫軟綿長的鼻息吞吐在她的耳際,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充滿寵溺:“傻丫頭!”
“你就這樣送了個空的御輦回去,添香非瘋了不可!”玉瀟然想起他的金蟬脫殼之際,促狹一笑。
龍延拓幽幽一笑:“我把玄彬塞在裡面了!”
“你……”玉瀟然不禁啞然失笑,想起添香冰冷的面色在御輦內看到玄彬那一刻的表情,只怕是玄彬有得好果子吃了。
“怎麼,然兒不是嫌我這小侍衛礙事嗎?所以我就謹遵聖旨將之發配回國了!”龍延拓得意一笑,“這下,然兒不會說有人會打擾我們了吧!”
“呸!”玉瀟然啐了一口,“我什麼時候說有人會打擾我們了,你莫要斷章取義壞了我的名聲!”
“是是是,你沒說,你沒說有人打擾我們!”龍延拓連忙拍了拍玉瀟然的後背,“我說的!這下可好了,沒有人會老打擾……”
“師姐!”殿門“彭”地一聲被撞開,使得龍延拓的面色終於變了一變,來人大呼小叫的聲音止於眼前的旖旎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