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立風雨,另一頭的幾株梨樹上早早綻出幾點如雪的小花。福大命大的顧侍郎又在牢裡苟延殘喘熬過一個寒冬,溫雅臣拱著手煞有介事地上門賀喜:“可喜可賀,禍害遺千年,聖人誠不欺我。”
顧明舉忙不迭起身,雙手抱拳笑容可掬:“同喜同喜,溫少昨夜又是小登科。”
微微敞開的衣領下赫然一點嫣紅,還未走近就能聞見一股撲鼻的甜香,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從哪兒來。顧明舉攏著手,樂呵呵瞄他微微透開的衣領:“敢用正紅色的胭脂,必定是個膚白賽雪的大美人。倚翠樓的龐嬤嬤還在嗎?翠瓏姑娘可好?”
“贖身嫁人去了。是個南邊來的富商,年前跟著坐船走了。”溫雅臣臉不紅心不跳,故意又把下巴抬一抬,赤紅色的半抹印子跳出雪白的衣領,大大咧咧掛在脖頸上。雙唇微抿,飛眉入鬢,說不出的張揚跳脫。
顧明舉的視線一一落掃過他頭頂嶄新的攢絲八寶嵌翡翠錯銀冠與身上花團錦簇的衣袍。三五月光景,溫少唇紅齒白依舊,面如冠玉,目似點漆。一身寶藍色錦衣盤金線綴珍珠,精工細作,襟口的紐扣赫然是水色通透的玉石。腰際更是垂垂墜墜,荷包香囊白玉佩,更別出心裁佩一柄月牙狀西疆彎刃短刀,墨色刀鞘純金吞口,刀柄上藍汪汪一枚鴿蛋大小波斯寶石。世家千金都不及他的鮮豔華麗。襯著一張陰柔細緻的俊美面孔,活脫脫便是說書人口中養尊處優的公子王孫:“過得不錯?”
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