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若真是如此,請速速出兵,收服靈原。”晉國公張諾走出來奏道:“兵者大事也,決不可姑息。”
他聽得皇帝如此說,以為李茂也在靈原縣,被他們給抓了。又怕皇帝以李茂為念,延誤了戰機,連忙啟奏。
也有些世族官宦心內高興,恨不得李茂就死在那裡最好。
“不用了,如今靈原之亂已經平定。李茂被草原上的羯人所救,派出使者從草原繞道去了涼州,搬來了西軍,正好解了靈原之危。此外,通州賑災的御史中丞周青也提前到了汾州,奪了馬場,搶回了萬匹戰馬。”
楚睿見下面眾臣神情大變,心中湧起無限的快意。
他日日坐在京中和這些大臣扯皮,何時有現在這般把他們嚇得大驚失色的場景。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樂上幾日了。
楚睿心情大好,振臂一呼:
“朕有這些忠臣良將,又何愁大楚不興?”
“陛下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臣們跪下山呼萬歲。
楚睿站在龍庭之上,自覺從登基到現在,從未像現在這般滿足過。他在一片“萬歲聲”中,站起身,連頒幾道御令,眾臣攝於其威,竟是沒有多少反對之聲。
楚睿先是命令中軍先接管馬場,四周調集糧草以供馬場只需,又命令那支西軍押解俘虜和逆賊回京。
汾州布政使和指揮使在任數年,竟沒有發覺汾州馬場不對,楚睿命就地罷了官職,隨西軍一同押解進京審訊。
原汾州參議劉鵬暫領汾州布政使一職,兵部的“司馬”一部前往馬場,將這些戰馬重新登記入冊,打上大楚烙記,分散到西北各地的馬場去。
同時徹查各馬場,又命西軍隨時戒備,以防有人作亂,能夠立即點兵征討。
叛亂一事,牽一髮而動全身,汾州馬場之事訊息已洩,這群叛軍的幕後之人隨時都可能舉起反旗反了,楚睿已經得到李茂密報,得知這支叛軍有可能是定北軍之人,楚睿此時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放心北面。
他有心要李茂暫時留在汾州,關鍵時刻可以掌印監軍負責平亂,然而此事千頭萬緒,摺子裡又不能說個明白,他不得不急召李茂回京,讓御史中丞周青暫時留下聽命。
來年關外各族有可能陷入饑荒,北軍此時再亂,怕是要成大禍,現在正是安撫各遊牧部落的時候,楚睿索性又下了恩旨,讓李茂帶著羯人的首領及族人、以及參與了救援的各族使者入京領賞。
若這些人能為大楚所用,成為異族的使者,出關宣揚大楚的德政,最多再廢一些牛羊糧食,邊關牧民有了吃喝,想來是不會輕易南下劫掠邊關的。
楚睿一邊興奮與他終於可以藉此事重新執掌兵權,震懾各方勢力,一邊又憂心與謀反、賑災、邊關等國事,加之透過汾州馬場之事,他又發現了許多大楚的弊病,這些都需要慢慢解決。皇宮裡接連七八天,楚睿都在不停的宣召大臣進宮問政問策,大朝會也是每天到中午才得結束。
許多世族雖然不滿意這位皇帝一心想要限制他們的權利,卻也不希望大楚再次動亂,打破好不容易才維持的局面。這些人除非有必勝的把握,不然不會隨意倒戈,此時也不敢再拖後腿,盡心盡力地出謀劃策,又給予各種方便。
大楚立國數十年來,除了一開始那幾年,就沒有這般上下一心,君臣相得過。
另一邊,信國公府。
朝廷來了聖上的手諭,楚睿有感於信國公三代忠良,親自把這次叛亂之事寫的清清楚楚,又在信中頗多誇獎李茂李銳二人,就為了能安撫邱老太君的心神。
他甚至還考慮到顧卿不認識字,讓那使官一定要給顧卿讀個明白。
此時顧卿、李銘二人每天在家強裝鎮定,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李銘是不敢露出一點痕跡,害怕讓母親擔心,驚動了胎氣,而顧卿一人支撐著信國公府全府上下,既要管家,又揪心著李銳和李茂,早已經是心力憔悴,此時一接到皇帝的書信,總算鬆了一口氣。
只是她不但沒有如其他人那般感激涕零,深謝君恩,心中甚至還有些難過。
這般危險的事情,又是謀反,又是攻城,這皇帝竟然瞞著整個大楚滴水不漏,若不是李茂當機立斷,調了西軍過來,如果要等這皇帝來救,屍體都涼透了!
李銳出京救人,現在是立功回來了,可這路上要有個萬一,豈不是搭進去兩條命?
這時代通訊這般不發達,連送個信都要幾天,摺子到了京城,報的是喜,可如果報的是喪,她除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