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即是“道”,即是“神”,即是能夠“生生不息”的根本原因。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然而萬物畢竟不是芻狗,自然能與天相爭,活出屬於自己的路來。
為何還要求飛昇?當你連“人”的極致之道都沒有觸及的時候,又怎麼能看到屬於“仙”的道路?
張玄又一次頓悟了,他帶著滿心的領悟跌坐於地,閉眼坐在這滾燙似烙鐵的大地上,猶如坐在山中蒲團之上那般的寧靜。
有一個弟子領著一群人從另一邊來到這處窩棚,他身後的每個人都揹著巨大的揹簍。他是前往未受災地區去討要藥物的嫡系弟子。
遠遠地,他就對著窩棚呼喊了起來,石益和張遠聽到他高興的聲音,便知道他這次不辱使命,成功帶回了需要的東西。
他們奔出窩棚,卻一眼看到用著道家“悟道”姿勢坐在烈日下,卻彷彿置身於龍虎山清涼的祖庭一般的張玄。
小師弟蹦跳著幾個躍步到了聚集之處,笑嘻嘻的給幾位師兄拱了拱手:
“本地的大戶和未受災的醫館都把藥捐出來了哩。有幾個醫館還派了醫員過來幫忙。寇師兄和張玄師兄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的話突然一頓。
“咦?這麼熱的天,張玄師兄在那裡打坐幹啥呢?”
張遠看著滿身清爽的張玄,露出一臉羨慕。
“這傢伙,說不定真的是我們之中唯一能飛昇的……”
“這大熱天悟道了,真是邪門……”
張遠沒有開過天眼,石益作為入門最早的大師兄,卻是已經開了天眼。
在他眼中,此地無數功德不停的向著張玄的身上匯聚,顯然他頓悟的“道”將會救助無數之人。而在他身上的功德中,有一部分向著北方而去,數量不多,卻綿延細長,應該是產生了這次功德之道的‘因’。
北方,應該是京城那口中常提起的那位“天君”吧。
持雲院裡。
顧卿早上起來還覺得頭暈暈沉沉,待到了下午睡了一覺起來,卻不知道為什麼精神一震,連天熱造成的胸悶乏力都沒有了。
她覺得是自己堅持每天早上跟著花嬤嬤學幾招花拳繡腿起了作用,忍不住把花嬤嬤誇了又誇,直道這門功夫有用,要讓四雲和方氏都來學。
幾個孩子都跟著兩位武先生學了自保之術,倒是她們這些後院的女人,是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的。花嬤嬤知道許多技巧,不學白不學,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方氏剛出了月子,身子還有些笨重,聽到老太太喚她去持雲院,連忙整整衣衫,一點也不敢耽誤的去了。
等她進了主屋,卻見老太太身邊四大丫鬟一臉苦笑的站在老太太身邊,聽著老太太口沫橫飛的說著什麼。
“所以說呢,女兒家不能老想著別人來救自己,有時候也要學會一些自保之道。花嬤嬤教的都是簡單的招式,對身體也有好處,你們如今學了,只有好,沒有壞的。”顧卿見四雲都一臉不太感興趣的樣子,連忙繼續動員。
只是不光是四雲,就連花嬤嬤都一臉無奈,顯然對老太太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也已經沒有一點辦法了。
“娘喊媳婦來,是有什麼事嗎?”方氏在僕婦的擁簇下進了屋,給顧卿行了行禮。
顧卿見方氏來了,心中大喜,連忙執著她的手說道:“你來的正好,前陣子我身體不好,花嬤嬤教了我一些活動筋骨的法子,我練了一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連胸悶都好些了……”
方氏聽到老太太如今好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若真是這樣,那實在是太好不過了。花嬤嬤身懷絕技,又是我家的大恩人,若是能讓孃的身體也好起來,叫老爺和媳婦做什麼都行啊。我先在這謝過花嬤嬤的大恩了!”
方氏對著花嬤嬤福了一福。
乍聽聞老太太倒下的時候她真是嚇得夠嗆,偏兒子說她孃親也因為楊氏的事情氣的病了,一聽兩家的老太太都倒了下去,方氏才真有一種天都塌了的感覺。
好在老太太如今只是手有些抖,她娘也漸漸好了起來,小湄滿月酒的時候,她娘還來了一趟,雖然只是坐了片刻,但看的出身體沒有大礙。
顧卿見方氏說的真切,拍了拍她的手,“那正是好,我也不想叫你做些什麼,我每天早上一個人練著實無聊的很,你和四雲乾脆每天早上來陪我一起練吧。”
方氏一呆,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娘,你說什麼?媳婦和您一起練功?”方氏看了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