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贊普一定會喜歡的!”
“你!……”李雪雁有點措手不及。
“嗯,這是誰的耳朵?”噶爾欽陵合上蓋子,依舊是笑容滿面。
“你倒是有臉來反問我?”李雪雁不屑的冷笑,“試問,除了你們吐蕃人,還有誰在耳朵上圈這麼大的銅環,如同套在犧畜口鼻中的嚼子?”
“呵,有意思!”噶爾欽陵啞然失笑,雙手剪背將盒子放到了身後,笑道,“你就說,這是誰的耳朵吧?”
“不就是你們派往唐營的細作,衛茹大將軍德格?丹巴旺傑將軍的耳朵麼?”李雪雁說道,“你這是故弄玄虛,明知故問。”
“咦!奇了怪了!”噶爾欽陵驚訝道,“我大清早還與衛茹德格大將軍一起騎馬射箭,他何時有空就把耳朵落在了你們唐營?”
“胡說八道!”李雪雁有點惱怒,“你們卑鄙無恥的派譴刺客與細作前往唐營,陰謀毒害我軍主將秦慕白秦少帥,被我們抓了個現形人贓俱獲,還在狡辯!”
“細作?投毒?人贓俱獲?”噶爾欽陵先是一驚,隨即哈哈的大笑,搖了搖頭也不與之爭辯,大聲道,“來人,去喚衛茹德格大將軍前來!”
片刻過後,一名吐蕃將軍踏入毳帳。約摸四十來歲,牛高大馬絡腮鬍子,壯如熊羆,活脫脫就是個能夠殺人喝血的野人模樣。
“漢人小女娃兒,找本將有何事情?”吐蕃的衛茹大將軍,聲如奔雷!
“公主殿下不用害怕,這位就是我們吐蕃都城的邏些衛茹的德格大將軍。”噶爾欽陵笑道,“你可得看清楚了,他可曾少了半片耳朵?”
此時李雪雁倒是冷靜了下來,淡然道:“誰是真誰是假,總有一個人在說謊。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德格?丹巴旺傑,對我來說也並不重要,你不用在此搪塞作戲。我只想告訴你的是,既然你號稱英雄誓要馬踏蘭州劍指中原,就請堂堂正正的戰勝秦慕白擊敗關西軍,來完成你的理想與夙願。你卻倒好,專用一些不堪入目的鬼蜮伎倆,在兩軍通使之時下毒謀害我軍主帥——虧你還在我面前如此堂而皇之的惺惺作態,真是虛偽噁心之極!世上怎麼會你如此卑劣下作、無恥不堪的猥瑣男人?偏卻你這樣的男人還就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吐蕃元帥!——真不愧是茹毛飲血的蠻荒之族,與禽獸何異!!!”
如果說此前李雪雁是強作鎮定勉強支撐,那麼現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可是觸動真情發了真怒了。這連珠炮一般的一通說辭下來,連她自己都有些驚異,自己何時學會了這些刻薄狠毒的說辭,又是什麼時候學會了罵人的?
這絕對是生平頭一遭啊!
噶爾欽陵既不動怒也不驚訝,臉色表情平靜到死的一直注視著李雪雁,待他稍作停歇猶自臉紅喘氣的時候,才淡淡道:“你……罵完了?”
“還沒呢!”此時,李雪雁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態、公主尊榮了,索性一吐為快道,“帳外有口大箱子,裡面裝了十一顆人頭,肯定是你個個都認得。噶爾欽陵,不管你如何矢口否認,你心知肚明你幹了一些什麼!”
“我幹了什麼呀?”噶爾欽陵嘴一撇眉一挑,作苦笑狀將手一攤,“說了半天,你想幹什麼?”
“把解藥交出來!”李雪雁有點急了。
“我若是不交呢?”噶爾欽陵笑眯眯的道。
“那我們就會殺了德格?丹巴旺傑!並宣告天下,你噶爾欽陵是如何的卑鄙下作無恥之尤!”李雪雁已然有些怒不可遏、口不擇言了。
讓她動怒的,倒不完全是因為急於秦慕白的病情,或是憎恨於噶爾欽陵的卑劣手段,而是眼下,噶爾欽陵的態度簡直就是玩世不恭,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
“那你們就請便吧!”噶爾欽陵搖頭而笑,說道,“我只說一遍,我既沒有投毒,也沒有派譴刺客細作。要對付秦慕白收拾關西軍,我根本犯不著用這些手段。這也不是我噶爾欽陵的風格!至於你要的解藥——那也便無從說起了!”
“噶爾欽陵,你休得太過無恥!”李雪雁這下真急了,要是弄不回解藥,秦慕白還不命在旦夕?
“隨便你怎麼罵,就算你們佈告天下了,讓全天下人一起來罵,我噶爾欽陵也依舊只有那一句話。剛剛說過,於是也便不再重複了。”說罷,噶爾欽陵嘴角微然一咧甚是冷漠不屑的瞥了李雪雁一眼,自顧朝坐榻走去,將手朝天一揚,“送客!”
“噶爾欽陵,你!……”
李雪雁又急又惱,都想大哭一場了。兩名軍士上前來帶她出帳,她真想拔出那軍士的佩